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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辯解,求情

宋橫波其實很少能見淮陽候的面,就算平時偶爾能見家宴上見著,對著宋以歌也是一片關心備至,溫煦的猶如春風拂面,哪曾見過他這般疾言厲色的樣,是以今兒見著,也不免被嚇了一跳,什麼話都不敢再說,只能跪在地上無聲地哭著。

而宋以歌卻不同,她上輩子的時候,就連天子發怒都曾見過,又哪裡會怕一個將軍這般,況且這怒氣還不是對著她。

宋以歌低著頭,又道:“祖母,爹爹請容歌兒先說一句。”

“地上涼,要不你起來再言?”淮陽候關切道。

宋以歌搖頭,再次拜下:“爹爹,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四姐,是歌兒先未經允許,便在府內燒紙,結果被四姐瞧見,四姐一時情急,出手可能就重了些。”

宋老夫人怒氣猶在:“就算你未經允許燒紙,她就能出手這般重了?”

宋以歌安安靜靜的磕頭而下:“還請祖母息怒。”

倒是淮陽候恢復了冷靜,他輕聲問道:“歌兒,你若是想要燒紙給誰,何不與我們商量一聲,要自個悄悄地做?”

宋以歌道:“爹爹,若我想要拜祭的那人,是被……”話到一半,宋以歌頓時就沒了聲息,她斂著眼瞼,又說,“我與瓔珞姐姐自幼相識,這麼多年來也一直相伴,如今瓔珞姐姐走了,連個屍骨都沒人收斂,女兒也知若是冒然求父親為瓔珞姐姐做個衣冠冢,讓人知曉,勢必會惹聖上龍顏大怒,女兒不敢,便只能自己燒紙祭拜,權當成了我與瓔珞姐姐這麼多年的情誼。”

“祖母和爹爹要如何懲罰歌兒,歌兒也都認了,這本就是歌兒的錯,還請祖母和父親不要牽連他人。”宋以歌說到最後的時候,眼中都染上了幾分淚光,聲音哽咽更是不必說。

宋老夫人聽了,也不由得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林府原先與我們老宋家本就是世交,這孩子又與瓔珞那丫頭從小便要好,如今出了這種事,歌兒的反應也算是情理之中,罷了。”

淮陽候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一轉,頗為無奈的點頭,親自起身將宋以歌扶了起來:“這事便這般吧,我先扶你回去休息,你好好養著,有什麼事,等你好了之後再說,好不好?”

宋以歌乖巧的倚在淮陽候的身上,點頭:“女兒明白的。”

幾人說著話,絲毫沒有注意到傅宴山從一開始的漠不關心眉眼低垂,到此刻的眉眼完全沉冷下來,望著宋橫波的那雙眼,猶如深淵。

折騰到了半夜後,眾人才差不多算是散去。可唯有一人,自動請纓的留了下來。

宋以歌疲倦的靠在大迎枕上,已經難受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可宋錦繡卻似乎不打算放過她,她端著廚房才熬好的湯藥,便坐在了宋以歌的床沿邊上,攪動著碗中的藥。

宋錦繡舀了一勺來,喂至宋以歌的唇邊,這才慢慢笑道:“今兒明明,妹妹有個很好的至四妹於死地的方法,為何妹妹到了最後關頭卻救了她?你該知,四妹她呀,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就算是對她再好,她也不會記你半分恩情的。”

“而且,我倒是不知七妹,竟然有這般的菩薩心腸。”

宋以歌將藥吞了下去,勉勉強強的笑道:“二姐,菩薩心腸我可沒有,只是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四姐的性子如何,你我該心知肚明才是。”

“她呀。”宋錦繡將勺子一擱,歪著頭一笑,“先前祖母不是都說了嗎?四姐呀,性子歹毒,目中無人,張揚跋扈的很,七妹又何必幫四妹開脫。”

“是啊,四姐做事一向張揚,若她真的瞧見了綠珠悄悄出府,哪還能想著派人跟蹤,依著她的性子,必定當場便鬧起來了。”宋以歌不甘示弱的跟著介面,“你說對嗎,二姐?”

宋錦繡垂著眸:“聽七妹的意思是……”

宋以歌聳聳肩,目光卻是凌厲非常:“冤有頭,債有主,二姐你覺得我該如何了?”

宋錦繡端著藥碗的手有些不穩的一晃,隨即笑道:“聽七妹說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四妹天性愚鈍,若無人指點,哪裡會想得這般周全,許是……”

“許是,這次四妹提拔的丫鬟婆子太厲害了些。”

宋以歌低頭又咽下一口藥,笑道:“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