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宋橫波冷著臉呵斥,“我未來的夫君可是傅子瑕傅將軍,他算個什麼玩意?”
瀋州詫異的指了指自己,他雖不算怎麼得寵,可好歹也是皇家的子嗣,是十一殿下,除了他的父皇外,還沒人敢這般甩他臉子,當然凌月也算一個。
他一下子就從謝景初身後站了出來,同他換了個位置,他嘴角含笑的將人從頭到尾的盯了一遍:“宋四姑娘,這女子呀還是溫柔小意些才能討男子的喜歡,你瞧瞧你七妹,多好呀,知書達理,又懂進退,我若是傅子瑕,就算是眼瞎了也不會放著宋七姑娘那般溫溫柔柔的可人兒不要,娶了你的。”
“再言,傅將軍與宋七姑娘可是父母之命,你與傅將軍有什麼?”瀋州可不是個好性子,在宮中沉浮這般久,從來都懂得怎麼直擊敵人的弱點。
所謂打蛇七寸,而眼前的小姑娘不太懂得掩飾,全身都是弱點。
所以懟了一句後,瀋州便興致缺缺的重新溜達回了謝景初的身後站著。
也不過是這麼一句,瞬間就叫宋橫波面色難堪。
她從未如此刻這般怨恨過一個人,她想若是當年同傅宴山定親的是她,會不會今兒一切便有所不同。
她面色扭曲的看著兩人。
可不還不等她所有動作,就見在遠處一道娉婷的身影正逐漸走進,與之同來的還有她朝思暮想的傅宴山。
她愣怔了片刻後,立馬低頭慌亂的用手撥了撥垂在耳側的發,等兩人走近後,她才緩緩抬頭,露出了極甜的笑容:“橫波見過傅將軍,將軍安好。”
跟在傅宴山身側的宋以歌就這樣被她給忽略了一個徹底。
瀋州立馬蹭了過去,嬉笑道:“看來七姑娘這位庶姐對你不太友好了。”
“宋四姑娘。”傅宴山拱了拱手。
宋橫波見著傅宴山與她說話,整個人一下子又笑了開,所謂豔若朝霞,燦若春花大抵便是如此:“傅將軍怎麼來府中,也不同橫波說呀?橫波也好來招待招待將軍了?”
“也不知將軍是何時歸來的?”
傅宴山道:“傅某來此同歌兒商議婚事,就不勞煩四姑娘了。”
宋橫波臉上的笑容一僵,緊接著便立馬冷了下來,看向宋以歌斥道:“七妹你可如今可真是越發荒謬了,祖母與父親屍骨未寒,你如今守孝還未滿一年,便這般急不可耐的逼婚傅將軍嗎?”
宋以歌很想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她見著宋橫波不由分說的又將矛頭指向她時,她是真的頭疼的厲害。
“想來宋四姑娘耳朵不太好。”傅宴山面色冷淡的開口,“是傅某來尋歌兒尋問婚期,並非是歌兒逼婚傅某,不知剛才是傅某的哪一句話給四姑娘造成了歌兒逼婚的錯覺?”
“剛才小侯爺同殿下也在,不妨評評理?”
瀋州抖了抖衣袖:“本殿日理萬機,可不是來同你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良玉,你們先將殿下和小侯爺送出府去。”宋以歌也知家醜不外揚的道理,在兩人面前,她並未指責宋橫波一句,反而將她當成並不存在的人兒一樣,轉身便對著身後的丫鬟吩咐。
宋橫波饒是在不知事,也明白這兩人口中的殿下說的是誰。
她想起先前自己魯莽的衝撞,便立馬臉色一白,甚至是不由宋以歌開口,她便往旁站了去,見著自家主子都服軟了,那些圍堵在廊上的下人便立馬如潮水般散去,給幾人騰了位置出來。
宋以歌同瀋州行禮:“帶兄長回來,以歌會將此事告知兄長,讓兄長上門請罪的。”
瀋州學著先前宋橫波的模樣,倨傲的揚了揚下頜,留一句:“好。”便帶著下屬揚長而去。
等著幾人消失在了長廊上,宋橫波這才戰戰兢兢的抬頭:“那位是……”
“十一殿下。”宋以歌溫溫婉婉的一笑,“怎麼,四姐不識得嗎?”
宋橫波面色極為蒼白,對於這位十一殿下,她從來只在一些人茶餘飯後聽見過他的名字,但也的確不曾見過人。
她又不是宋以歌,每逢佳節,宮中宴會,都能隨著父親一塊出席。像她地位這般底下的庶女,哪裡會有機會接觸到這些天潢貴胄了。
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抓住傅宴山,從這兒堂堂正正,挺直腰板的走出去。
她想向所有人證明,就算她生來低賤又如何?最後笑到最後的,不也還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