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長劍。
落花繽紛的庭院,薄霧慢慢的散開,露出幾分春意來。
宋以歌眉眼含笑著伸手接過了蕭長煙用長劍挑下來的花枝,紅梅如血,面頰如雪,相映成趣:“多謝姑娘贈花之恩。”
蕭長煙心滿意足的頷首,收了劍。
她將挽起來的長髮和衣袖全都放下,恢復了平日衣袂翩翩的樣,走過來挽住了宋以歌的手,她親暱的勾著她,笑:“怎麼今兒得閒過來了?”
“不用陪著你家傅將軍。”
蕭長煙話裡話外,明顯是在打趣。
宋以歌如何聽不出,她面色微紅,卻還是很認真地說道:“今兒一早傅將軍離了金陵。”
“原是如此。”蕭長煙意味深長的一嘆,沒忍住伸手揪住了她的臉頰,“若非那人離開,你想必還記不起我吧,沒良心的小丫頭。”
“將我誆到金陵來,卻將我直接扔給另一位,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宋以歌慢慢笑起來:“這些日子,我雖是不得空來蕭姐姐這兒,可蕭姐姐與大姐姐之間的事,我卻也是有所耳聞的,我沒什麼經商的天賦,頂多也就是能出一些錢財支援,可大姐姐卻不一樣,很多事她都有主見,比我好多了。”
“你誇起人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不過你也足夠謙虛。”蕭長煙道,“若非你提點,我們又如何會想起這般好的點子來,以歌呀,你等著瞧吧,總有一日,我們的錦繡閣終究遍佈大江南北。”
“這是遲早的事。”宋以歌眯著眼睛同蕭長煙一笑時,驀地就注意到了跟在蕭長煙身後的慕容。
他往常一樣,抱著劍,低著頭,跟在蕭長煙的身後,就像是她的侍衛一般。
只是那雙眸子不在沉寂,而是染上了另一種火熱的情緒,望著蕭長煙時,其中滾燙炙熱,幾乎都可以將人燒起來。
幾乎察覺到有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慕容抬頭瞧了眼,瞧著是宋以歌時,難得的愣了下,隨後便冷著臉同她頷首,全算是打過招呼了。
宋以歌也勾著嘴角一笑,爾後便重新轉了頭,繼續與蕭長煙說笑。
兩人說笑一同進了內院。
慕容本也想跟著進去,誰知道他剛剛跨一步,夜一就跟著他跨了一步,他忍了忍,回身:“你跟著進來作甚?”
夜一面不改色:“那慕容公子進去作甚?”
“這是長煙的閨房,你難道不知外男不能進的嗎?”慕容沒有回他的話。
夜一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原來慕容公子也知道這是蕭姑娘的閨房。”
慕容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算是明白,今兒自己是進不去了,他便抱著劍走到了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翹著腿,背靠著石桌。夜一則拿著劍,老老實實的縮在牆角站著。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一時之間倒也融洽。
進了屋。
蕭長煙拉著宋以歌的手坐下:“你今兒倒是來得趕巧,一會兒你大姐姐也要來,聽說你們也有些時日不曾見了,今兒正好聯絡聯絡感情,如何?”
“自然是好的。”宋以歌本沒打算在這兒待多久,可聽聞凌月要來,倒也起了幾分見見她的心思。
說來倒是也巧,就在兩人說到凌月的時候,那人倒也真的不負眾望,款款登了門。
許是久久不曾見到的緣故,宋以歌倒是覺得這人比之以往消瘦了幾分,也少了原先的柔和,變得冷淡,倒是越來越同瀋州有了夫妻相。
宋以歌小嘴很甜的叫了人之後,便給她騰了個位置出來。凌月也不嫌擠,將攏在身上的大氅一脫,便同她擠在了一起,兩人身姿都十分纖瘦,坐上去後,倒還有些空餘的位置。
她將手中的暖爐塞了過去:“暖暖身子。”
凌月也沒同她客氣:“你倆現在在說什麼,大老遠的就聽見長煙的笑聲。”
“倒也不是什麼事。”蕭長煙開口,倒了茶推過去,“嚐嚐,這是他們大老遠的從杭城遣人送來的。”
凌月嚐了口,便道:“倒是有心了。”
“說來,如今年已經過了,也快開春了,我們是不是該辦辦喜事了。”在兩人沉默的當口,宋以歌眨著眼同兩人一笑,但那目光卻是止不住的往院子瞧去。
凌月心領神會的立馬也跟著笑起來:“聽五妹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合適,你們倆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時候談婚論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