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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何需低聲下氣

一席話說的許秋是腿腳一軟,掩在衣袍下的雙腿都在打顫。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將的,終於將淮陽候府的嬌小姐抱回了府中養著,誰知還沒捂熱乎了,老丈人便出了事。

誰不知道淮陽候府全靠宋顧生一人撐著,如今他走了,這個侯府無疑是成了一座荒宅。

許秋從原先的畏懼瑟縮,目光漸漸有了幾分變化。

宋以歌瞧在眼中,只覺得齒冷。

她想著,縱然許秋和宋錦繡在沒有任何的感情,可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總歸是不會這般絕情的,誰知……果然還是她經歷的太少了些。

傅宴山便坐在宋以歌的身邊,將她的變化仔細的瞧在眼中,就在許秋抬頭的時候,傅宴山不知從哪變出一把短劍來,出了鞘,正放在手中摩擦著。

劍刃如雪,清**人。

許秋想起剛才傅宴山那般兇狠又咄咄逼人的眼神,他不安地站起來,理了理還有些褶皺的衣袍,打算玩一出先禮後兵:“不知這位公子是?”

傅宴山有時候不太喜歡讀書人便是這麼個原因,虛偽的要命,雖然他也不算個什麼好東西也就是了。

他漠然的抬頭:“傅宴山。”

“小生似乎未曾在金陵城中聽過公子的大名,不知公子可有字?”許秋又彬彬有禮的再次問道。

“不過是個名字罷了,不足掛齒。”傅宴山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

許秋臉上還來不及掛上三分輕蔑的笑意,就被宋以歌接下來的一番擊的粉碎:“表哥是姑蘇傅家的公子,也是我爹爹的嫡傳弟子,二姐夫同我二姐姐成婚的時候,表哥正同父親在外征戰,你不識得,也是正常的。”

這話裡話外可都將傅宴山的身份給交代了一個遍。

許秋又不是傻子,再言他能在金陵的文人圈子中混出些明堂來,自然是有自己過人的本領,如今聽見宋以歌的話,他腦子中便立馬有了一個大概。

他變臉就像是唱戲法一樣,立馬就帶上了和善的微笑:“原來是傅將軍,原先多有得罪,失禮失禮。”

傅宴山的手在空中虛虛一挽,氣勢甚足:“許公子可真是太客氣了。”

這話中有說不出的譏諷,可那人卻像沒聽見似的,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話。宋以歌不太愛聽,隨口敷衍了幾句後,綠珠便從外面走了進來,伏在宋以歌耳旁說了幾句。

宋以歌朝著她頷首,又側臉小聲同傅宴山說了句後,便起身:“二姐夫,我還有些事,恐怕不能招待你了,你就先和表哥在這兒坐一會兒吧。”

許秋哪敢駁了她的話,何況她的身邊還有一樽大佛坐著,他笑著點頭應允。

宋以歌也不同他客氣,帶著綠珠極快的便走出了屋子,如今雖已入了深秋,可從雲層中傾灑下來的日光卻明媚的如同春日般,就連枝頭樹冠也是一片青綠,不見半分枯黃。

她跨過門檻,就見前頭不遠處枝葉繁茂的樹下,站著一個身姿娉婷的女子,若非梳了婦人髮髻,那身段窈窕倒也當得一個二八少女。

她走近,宋錦繡聽見腳步聲後這才慢慢轉身:“七妹。”

她眉眼生得秀美,若單論其顏色許秋倒也與之相配,只是那品性……卻是不敢恭維半分。不過如今瞧著她,宋以歌心中倒是升起幾分彆扭和愧疚來。

畢竟說起來,她所嫁非人,自己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二姐姐。”宋以歌過去,同她面對面的站著,少女眉眼溫軟恍若一池春水,那瀲灩的水光就連她瞧著都有幾分心旌搖盪。

宋錦繡不是宋橫波那個傻子,宋以歌給了她三分顏色她便開染坊,她懂得收斂,也拿捏得了進退:“許久不見七妹,感覺七妹好像清減了許多。”

“府中諸事繁忙,無人幫襯,難免清減了些。”宋以歌似真似假的抱怨,“不過好在如今兄長終於成婚,府中的大小事務,也可讓嫂子接過去。”

“如今嫂子便是咱們侯府的夫人了,自然是得接過這些府中這些庶務的,只是姐姐擔心七妹,將所有的實權都交了好,會閒著不太習慣。”宋錦繡主動挨近宋以歌,挽住了她的臂彎,兩人好像已經將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忘得一干淨,親暱的如同宋以歌初初道來的時候,她們兩姐妹還曾在月下談心。

說來,她對宋錦繡並沒多少姐妹感情,之所以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也不過是瞧著她姓宋罷了。

宋以歌低頭瞧著兩人挽著的手,笑著指了指一旁的石桌:“可要去那坐坐?”

宋錦繡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當即看也沒看上一眼,便笑容滿面的應了聲。

等著兩人過去坐下,綠珠將瓜果端上來後,宋錦繡這才發現了一個問題,她轉身指了指身後的屋子:“咱們何不進去?”

宋以歌道:“還不到時候,二姐姐該進去,我這個當妹妹的自然不會攔著的。”

這話說的宋錦繡心中是七上八下的,她不是傻子,能被宋以歌給糊弄住,這下不讓她進,必定是有古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