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風惜畫昏迷不醒,神情又十分的痛苦。若是太醫也查不出來,她究竟為何會這般,那她肚子裡的寶寶……
裴謙不敢再想下去,他看了一眼猶自在面前掉眼淚的蘇晚月,只覺得腦子一陣疼痛。他以前怎麼從來沒有察覺,蘇晚月很愛掉眼淚呢?以往看到她哭,自己的心中忍不住的湧上一陣憐惜。
他以前總認為,女孩子本就應該是用來呵護的,尤其是柔弱的女孩子,更是不應該受到傷害。可是自從自己認識了風惜畫之後,裴謙忽然覺得,原來女子也可以這般的堅強,這般的自立。
自己不在的時候,畫兒總是能夠想著法子做許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反觀蘇晚月,似乎卻總是在等著自己回家。她一天到晚,只希望自己陪在她的身邊。
若是不盡人意,她便會不停地哭。以前自己總是喜歡哄著她,但久而久之,裴謙的心中已經生出了一絲不耐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認識到,女人其實並不是水做的呢?
大概是從蘇晚卿開始的。
裴謙雖然心底一直不願意承認,但他如今的心裡,確實對於蘇晚卿,是有一絲欣賞的。只是回首過去,他不願意面對當時的那個蘇晚卿,也不願意面對當時的那個自己罷了。
而這第二個人,便是畫兒。
當初畫兒無論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她幾乎都不曾為自己辯解過什麼,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害蘇晚月的事情。人總是這樣,沒有對比便沒有傷害。
裴謙看著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蘇晚月,心中卻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了。若說為何,蘇晚月這幾次做的事情,也確實足夠讓裴謙心寒的了。
如果這一次畫兒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絕對不能夠原諒自己。
蘇晚月一直掉著眼淚,但她也在偷偷地注意著裴謙的神情。但她失望的發現,裴謙的眼裡並沒有絲毫的心疼。
但蘇晚月此刻倒也看開了一些,這件事情是急不來的,畢竟之前謙哥哥的確對自己很失望。更何況,如今那個女人懷孕,謙哥哥對她自然是很上心的,這件事情自己也很清楚不是嗎?
如今那個女人就這樣躺在裡面,若說謙哥哥還能對自己笑,那才真的是見鬼了。
“謙哥哥,這件事情,月兒真的是冤枉哪。若是月兒知道這花兒會對姐姐的身子不好,月兒又怎麼會冒險送給姐姐呢?這不是明擺著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嗎?”
蘇晚月一句句話,說得擲地有聲,饒是裴謙,也無法反駁。
旁邊的清風看著蘇晚月這般,心中雖然很是著急,但此刻也沒有辦法。她知道蘇晚月的一番話,說得一點漏洞都沒有。那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她不是太醫,自然無法明白其中的道理。
若是這個時候二皇子妃醒了,也許就能夠知道原因了,清風皺著眉頭想到。
二皇子妃若是能將自己的感受說出來,也許太醫還會有辦法。但此刻她根本就沒有意識,他們如何能夠得知,二皇子妃究竟是為何會這般呢。
希望二皇子妃能夠快些醒過來,希望二皇子妃腹中的胎兒,一定不要出事。
清風看著裴謙緊鎖的眉頭,此刻也有些六神無主。如果這個時候,和玥郡主在便好了,如果她在,一定能查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清風雖然也想過,若是實在萬不得已,自己一定要去找和玥郡主幫忙。可是過幾日便是六皇子與和玥郡主的親事了,這個時候去打擾她,也不太好。
更何況,人家即將辦喜事,二皇子妃這般,清風心中也著實害怕衝了人家的喜氣。到時候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她有幾條小命,都不夠砍的。
就在局面有些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小宮女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同樣步履匆匆。
小宮女一邊走一邊大聲的說道:“二皇子,太醫回來了。”
裴謙聽到聲音,立刻掉過頭去,果不其然,那老太醫,正跟在小宮女的身後,往這邊趕來呢。他的手中捧著一株花,顯然是那曼達羅。
蘇晚月看著那太醫,微微垂下了眸,眼底閃過了一絲暗色。
太醫急匆匆的走到裴謙面前,衝他行了一個禮。
“二皇子。”
裴謙連忙說道:“太醫,如何,那曼達羅,可是有什麼問題?”此刻,裴謙只能將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這曼達羅身上。
只要太醫說這曼達羅有問題,他便能夠立刻著實開始醫治畫兒了,這樣,畫兒與腹中的胎兒,想必就會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