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醫從地上爬起來,又請命去把太醫院裡所有的御醫都喊了過來。一幫人在外頭查著,留著成子睿獨自與梁月熙待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成子睿在裡頭跟梁月熙說了什麼。他走出來時腳步有些虛浮,威嚴的目光中帶著掩不去的悲痛。
“查出來了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所有的衣物裡裡外外都堆在外頭,幾個御醫正在那堆衣物上來回翻找著。
竹雲指著乳孃,“御醫說她身上帶著毒。”
成子睿幽幽冷光落在乳孃身上,“身上帶毒?”
“這幾日她每日起來都要沐浴,為的就是怕熙妃突然生產,她好餵養孩子。好在今日她沒餵過小皇子,否則……”
竟然連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麼!
怒火在成子睿胸中翻騰,眼中冷光變成了殺意。“把姿月給朕抓來!”
片刻不到,姿月就被凌風壓了過來。姿月看著這陣仗,不解道:“皇上這是何意?”
“何意?”
成子睿指著地上那堆衣物,猩紅著一雙眼睛。
“是不是你乾的?”
姿月臉色一變,朝著裡頭望去。“熙妃她……”
一聲啼哭,竹雲快步離開,輕哄聲傳來,啼哭聲漸弱。
姿月渾身一震,為怕洩露眼中神情便趕忙低下了頭。一雙明黃繡金龍的靴子站定在她面前,她正欲往後退一退,喉嚨卻突然被一雙大手鎖住,頃刻間她雙腳離地,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是不是你乾的?”
面前的成子睿面色陰沉可怕,猩紅的眼眸帶著巨大的懾意,喉間的窒息感讓姿月生出絕望。
“是不是你乾的?”
“不……是。”姿月兩眼發黑,卻還在掙扎。“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什麼事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很清楚。若是駱衡在,他一定相信我!”
聽到駱衡,成子睿還真的就放了手。姿月跌在地上,貪婪的呼吸著。
竹雲抱著孩子走過來,忍著滔天的怒火。“你從柔妃那裡拿了個什麼東西?”
姿月心口一跳。“不過是些銀子。怎麼,你以為是毒藥?”她抬著被憋至通紅的眼睛看著成子睿,“皇上若不信大可叫人直接把我那屋子掀了查。若是我那屋裡放著毒藥,我姿月無話可說!”
“凌風!”成子睿低怒道:“去把她那屋子給朕掀了!”
凌風領命離開,竹雲抱著孩子又追上去幾步,低聲吩咐了一句話。姿月心下不安,還想要再解釋的時候又聽成子睿吩咐。
“把姿月壓入天牢嚴加看管。”他冷冷看著姿月,再沒有從前那麼姑息放任。“若這件事情真不是你做的,朕絕不為難你。若這件事是你做的,姿月,朕定讓你後悔重新回到京城!”
桂南坡裡又來了一匹快馬。馬直接停在了茅屋前頭,身穿紅衣的女子躍下馬背一邊喊一邊往裡闖。“沒良心的,說好一起來,你自己倒是先跑了!”
聽到這個聲音,子華一張臉都黑了。
“陰魂不散。”
眨眼間這道紅色身影就闖了進來,進門後卻是望著裡頭抱著孩子的童玉青狠狠愣了一陣。
“傻子,人家已經生了。”
“生了?”
紅柚跑到童玉青跟前,盯著她懷裡的孩子看了一陣,又盯著她的肚子看了一陣。“怎麼就生了?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呢麼?生了個女兒還是小子?呀!孩子還在睡,我不會吵醒她吧?”
童玉青眉眼彎彎,“我就說你還能好起來。”
本時熱鬧的時候,可一屋子的人突然都嚴肅了起來,弄得童玉青有些不知所措。
“夫人,雲妃娘娘讓屬下來請子華進宮。”
成子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