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像迅速陰下來,平常燥熱的風,此刻吹的邢菲渾身寒顫。
面前的女人走了,在邢菲充楞時走了。
走時留下了一句,“最可恨的就是你這樣的無良記者。”
然後天忽然下起了大雨,只對於邢菲一個人,將她澆的透徹,也將她澆的冰冷入骨。
她落魄的返回家中,這一路上其他地方豔陽高照,只有她感覺陰雲密佈。
女人的話不斷的迴盪在她的腦海中。
“無良記者”
多麼令人鄙視的詞語,也是她今生最唾棄的人,結果她從別人的口中,聽見了用這個詞語來形容自己。
不知如何走到家,進了門直直的走向臥室,連從外帶去的灰塵都來不及撣去,她就躺在了床上。
閆遠進到屋內,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邢菲縮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窗外,她想失了魂一般,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
再走近,邢菲也沒有察覺,她瞳孔中回映的有光影,但不像往常那樣明亮,此刻是壓抑的,沉重的。
他知道邢菲現在很難過,但在他面前,她還從未像這樣的狀態,不免讓他揪心。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看著她,輕聲叫她,“菲菲。”
邢菲眼神有些動容,隨後有了焦慮,對上閆遠擔憂的神情。
她的眼睛立刻蒙上一層水霧,委屈和難過迅速瀰漫上她的心間。
閆遠慌張的擦掉她的眼淚,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語氣也帶著焦急。
邢菲哽咽,一時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閆遠,我好像真的做錯了”她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肩,全部化作滾燙的水,源源不斷的砸向他。
“沒事,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們再來看你有沒有錯。”
他鬆開邢菲,拭去她的淚,“有我在呢,你還怕什麼?”
邢菲的心情因他的鼓勵安慰的眼神所平復,慢慢開口敘述出原委,末了,她加上一句。
“我就是覺得,追求了這麼多年的記者標準,結果到底是什麼呢?”
閆遠安靜的聽完,微抬著頭注視著她的眼睛,滿滿的深情。
“這件事情不能怪你,如果沒有你的執著,恐怕連他為什麼死都無人知曉,盛天也沒有辦法有清白。”
“可是就是因為我的推測,才讓他的家人承受了無辜的罪名。”
“那如果像你這樣追究的話,最錯的人應該是我,我沒有關心員工,才給了他們過勞死的機會。”
邢菲知道她說不過閆遠,乾脆不滿的閉上嘴。
“就像我說過的,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你不能把所有罪名都扛在自己身上。”
閆遠扶著她的肩膀微用力,給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