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午時,太陽昇到中央,寒冬也平添了些溫暖,不過只要風一起,邢菲就凍的直打顫,把圍巾往臉上拂了拂,手緊緊的揣進兜裡,她自從那時受了寒,手腳一直冰涼,自己怎麼捂都捂不熱。
快走到地鐵口,買了票,這是在城北,也是地鐵的終點站,開門時人不多,她坐在靠門的位置,到公司大約要一個小時,她戴上耳機消磨時間。
歌曲真的可以改變人的心情,這首悲傷的流行樂,歌聲低沉,絲絲韻律都直擊她的內心深處,不知名的歌手好像在輕輕吟唱,又像在與人訴說,邢菲還沒有從養老院的事情中緩過來,隨著樂曲回想起她的爸媽。
四年時間沒有見面,又不止四年,沒有交流的時間太長,她們都把對方當成透明人。父親被判刑後,她們踏出別墅時,時間已經在她們母女倆中生生劈出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她的哭嚎,她的哀求,道歉,再到後來的躲避,沉默,完全見證了兩人的發展過程,她逢人從不提及父母,是嫌丟人嗎,不,更多的是覺得悲哀。
臉感到涼意,她伸手去摸,淚水。她連忙擦掉,對面的女孩一直奇怪的看著她。
越到市區中心人越擁擠,邢菲看到面前有一半百老人,起身將座位讓給她,老人連忙推辭,邢菲微笑回覆,還有兩站她就下車了。
擠著下了地鐵,她也打起精神,還有很多工要完成,她不能總在舊事的回憶中掙扎,努力工作,爭取買下夢寐以求的浴缸才是正道!
買了午飯回到公司,對她的議論沒有減少,反而經過兩天的傳播發酵的更快了,整個公司對她和總裁的故事添油加醋,營造出不同的版本。
進了辦公室同事眼光依舊不友好,除了小組成員正常的打招呼外,別人都是見她冷哼著走開。
“我看她們就是嫉妒,因為你的出身原本沒有比她們高貴,同樣都是小職員,你可以傍上大總裁,她們卻平時連總裁的面都見不到,心裡落差一大,就愛各種挑你毛病,好像把你貶低的一文不值,總裁能看上她們似的。”王穎空閒來她旁邊揪著手裡的紙憤憤說著。
“她們願意說就說吧,我也不能掉塊肉,就像你說的,她們說再多,總裁也不能…”邢菲覺得說出後面的話有些心虛,“也不能看上她們。”還有不會看上自己。
王穎把撕碎的紙丟進垃圾桶,看著邢菲絲毫不受影響的敲鍵盤,她是真的對邢菲感到好奇,她從來不吐露自己的想法,還有一種…對,一種比她多活了幾年內斂。
“其實總裁看上你我也不奇怪,”邢菲聽她這話,停下手中的動作,等待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王穎見她這麼仔細聽,挺直了腰來了興致。
“沒有人說你有種特別的魅力嗎?是那種,讓人忍不住想要了解你,去分享你的苦難。”王穎說完還點點頭認可自己的說法。
“我以後只願陪伴她,愛護她,她的快樂我陪她笑,她的苦難我替她扛。”這句話猛地跳出回憶裡,邢菲晃晃頭,不能再想起他。
“說真的,你對總裁那有顏,有錢,有權的人間極品,真的不動心?”王穎又來了八卦癮。
剛調整完心態,決定不去想他,這會怎麼又問起這話了。
一心想著結束話題,邢菲開口道:“沒有動心。”她是不能再動心。
“真的?一瞬間的心跳也沒有?”
“沒有。”
“好啦,如果你的工作完成了,我現在就有苦難,你幫我分享一下好了。”邢菲說著抖了抖手中的材料,王穎覺得無趣,聽她提起工作,笑呵呵的滑著椅子回到自己的位置。
邢菲也抓緊時間完成自己的策劃,趕在下班前交過去。
小琪端咖啡進來時感到強大的壓力,下意識的看向總裁,對著電腦,一臉鐵青,嘴抿成一條線。深色的手工西裝,背後是強烈的陽光,襯得他更加陰沉。心中暗叫不妙,放下咖啡就要閃人。
“等等。”低沉又獨特的嗓音從後背傳來,小琪僵住,她好像沒做錯什麼吧?總裁雖然看起來冰冷,但絕不會無故批評人
只有那杯藍山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黑咖啡那麼苦,總裁竟然忍受的了,難道總裁故意說的反話,以為她會明白?
她緩緩轉過身,看著總裁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皺了眉,完了,果然和她預想的一樣,她靜靜的站在那,忍住別打顫,等待著死刑的宣判。
“說一下這幾天的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