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被鉗制在閆遠的懷裡,她明白自己又被騙了,奮力的掙扎,閆遠扣的很緊,她根本掙脫不了,兩人就以相擁的姿態僵持著。
“你又用苦肉計?我是太傻才會信你,就應該你疼死也不管你。”邢菲憤憤的說,如果閆遠此刻能看到她的表情的話,她早就用眼神殺他千萬遍了。
“別說話,就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閆遠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手臂箍著她,他的話像是有魔力,讓邢菲安靜下來。
這種不帶任何諷刺,沒有其他目的的擁抱,也是邢菲夢寐以求的,她垂下的手慢慢扶上他寬廣結實的後背,回擁著他。
護士正要進來測量閆遠的身體恢復情況,門開個縫看到屋內的情景。一對男女安靜的相擁,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鍍了一層金色的光,格外閃耀,整個畫面有著說不出的和諧。
昨天他們都害怕的男人竟然有著如此溫柔的神情,她的少女心被激發,臉上露出笑容,拿出手機小心的拍下這千年難遇的一幕。
這個擁抱時隔太久,上一次擁抱還是在十八歲那年,她考上了大學,欣喜的準備離開這個受盡折磨的家,她母親在前一晚衝她發脾氣,繼父打她,她哭著去找閆遠,閆遠把她擁入懷中,沒有過多的安慰,只是用一個溫暖的擁抱平復了她。
正值青春期的邢菲,對於愛情是憧憬興奮的,但沒有體會過痛徹心扉的愛情,只是心中愛情的種子萌芽,因為那個懷抱動盪了許久,她當時腦袋冒出來了一個想法,她想和閆遠一直擁抱到生命停止。
沒想到有一天,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溫暖,能夠再一次的觸碰,只有這兩分鐘的擁抱就滿足了,不管欺騙,不管過去的悲痛。
兩分鐘就像過了一個世紀,分針滴滴答答的轉動了兩個圈,就似他們,兜兜轉轉,所有現實還是會回到擁抱前的模樣。
音樂聲驚醒了沉浸在溫暖中的邢菲,她睜開眼,像受驚的鳥一般推開閆遠,所有思緒回到腦中,她站起身整理好褶皺的衣衫,手裡握著響不停的手機,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聲音十分冷靜。
“我們以後,各走各的路吧。”不想聽閆遠說什麼敷衍她的話,接聽手機轉身走開,走出屋內,回身去關門。
看著門內的閆遠,臉色蒼白憔悴,沒有了盛氣凌人的樣子,眼睛深似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邢菲分辨不出其中是波瀾不驚,還是波濤翻湧,拉過門把手,將他的身影一點點分隔在另一個空間。
“菲菲,你聽到我剛才說的了嗎?”那邊的王穎說半天沒聽到邢菲回應,疑惑的問。
邢菲踱步在走廊,“哦,剛才有事情分心了,你能再說一遍嗎?”
王穎嘆口氣,拿她沒有辦法,“你最近怎麼總心不在焉的啊,我說你什麼時候來公司,公司剛剛下達通知,咱們部門不是總經理職位空下來了嗎,說會透過今年人員表現情況來提拔的,所以看的特別嚴,你別在這節骨眼上出錯。”
“哦,好,我馬上去公司。”邢菲回應。
“你怎麼這種反應?我看你平時那麼認真工作,以為你會很在意這個上升的機會呢。”其實不光王穎,組裡其他人也都這樣感覺。
邢菲不是沒有想過,誰不希望自己可以越走越高呢,但她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就以現在處處被人排擠的處境,能好好的待下去就萬幸了。
兩人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邢菲出了醫院看了時間,現在早高峰,坐地鐵絕對會遲到,伸手招了輛計程車去公司。
閆遠在病房中接受著醫生的檢查,周圍幾個人守著,季北和趙欽風盯著醫生,更是兇狠的表情,一副有差錯就宰了他的模樣。醫生收起儀器,擦掉頭上的冷汗,現在他簡直太煎熬了還不如是他躺在病床上。
檢查的主是個金貴人物不說,光他散發的氣場都夠他手哆嗦的了,身旁還站著這兩個凶神惡煞的人,組織好語言,開口說:“想必剛才動到氣了,有些復發,我給您開點藥,沒有大事。”
閆遠點點頭,醫生撥出一口氣,季北馬上開口,“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一瞬間醫生連著護士得到了赦免一樣,呼啦一下不敢耽擱的出了病房。
“你說你不是自己作呢嘛,自己裝疼,結果說準了吧,真疼了嘿。”季北調侃的說。
閆遠瞥他一眼,“所以還要找你算賬,是誰之前編話說我扯了氣?”
季北吃了癟,不吱聲了,他也知道繼續犟下去他落不到好,轉而把氣撒到在一旁的趙欽風身上。
“你大早上幹嘛去了!偷懶不來是不是,還有膽在這笑!”趙欽風嘿嘿的笑,心虛的不反駁。
閆遠沒工夫聽季北咋呼,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認真辦公的小琪,“小琪,有件事你按照我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