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邢菲便錯開他的眼神,低頭便看見他穿的棉拖鞋。
想起之前在他家中的那段日子,穿上棉拖鞋的第一天,他說“我們在一起吧。”
閆遠見她看著愣神,開口:“吃飯吧。”
邢菲眼睛一眨,恢復常色,“我去洗漱。”
轉身去往衛生間,閆遠無奈的將手中的粥放到桌子上,手已經被燙的發紅,他剛才還是沒有先動。
走進衛生間,邢菲注意到架子上還放著自己留下的白色牙刷杯和牙刷,只為了當時配合他黑色的,她伸手拿出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拿出他備用的新牙刷。
餐桌上,兩人都是靜默的吃飯,閉口不提昨天發生的事情,只有碗筷的碰撞聲。
各懷心事的結束了早餐,邢菲起身要收拾碗筷。
“不用了,你放下吧。”閆遠又阻止她,她也沒堅持,將手中的碗放下。
既然這樣,她接下來就回家吧,看向收拾桌子的閆遠,動作迅速有序,明顯有經驗的樣子,邢菲不禁想起他在國外的那些年。
恢復心思,“那個…”她出聲。
閆遠端好摞起來的碗,正好抬頭,知道她不願意留在這裡,他也不強求,接話說:“你可以回家了。”
倒是不用她開口了,估計早就想讓她走了吧,邢菲點頭,“好。”
帶好自己的東西,乾脆利落的離開。
閆遠進入她的房間,看見她撫平的被單,不留下一點痕跡。
眼睛瞄到桌上的錢,他詫異的走過去,還留下了一個紙條。
衣服不知道多少錢,先放五百,之後的錢會一併還給你。
紙條被他捏緊,她真的就這麼討厭自己,巴不得和他劃清界限,每一筆帳都要跟他分的清清楚楚。
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可以情感收放自如。
他將紙條捏皺,又不捨的展開,看著她娟秀的字跡,這裡的每個一筆畫,她都是無情的寫下的。
他真的不甘心,為什麼她愛誰都不能愛自己,她說自己變了,可現在的樣子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她在乎的是誰?是齊昊廷嗎!
眼神微眯,她想要的,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成全,他從來都不屑於成人之美。
——
邢菲慢慢走在他的小區中,神不守舍。
“邢菲?”一道女生從身後叫住她。
聽見聲音邢菲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的及其豔麗的女人快步走到她面前,邢菲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還真是你啊,我是李桐啊,你還記得嗎?”女人誇張的笑,然後上下打量著她。
李桐…邢菲腦海中迅速這個名字,但是沒有印象。
“嗨,我們高中同學,還坐過同桌啊!”李桐咧開紅豔的嘴笑著。
她這麼一說邢菲倒是有些印象,就是那個一直嫌棄自己的人,總抗議和自己同桌的人嗎,既然是她,她還怎麼好意思來跟自己搭話。
邢菲點點頭,“好像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