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自從進入手術室以後,幾人在外更加焦急,但是卻異常的平靜。
齊昊廷最終坐不住,走到閆遠面前,低下頭看著他開口:“我們談一談。”
閆遠聽見這句話,從自責的心情中恢復,他也有萬千問題要問他,手術室的燈還在亮著,他點頭,站起身。
關關在一旁不出聲,這兩個男人之間眼神交流她都看得真切,也知道有些話是該說清楚,沒有打擾他們,獨自坐在座位上等待。
兩人走到醫院的休息室,閆遠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想來最後他再見邢菲時,她就是這樣靜靜的看著窗外。
那時她的心情是怎樣的呢?難過,孤單,還是怨恨?
手插到兜裡,沒有摸到煙,這才記起他已經戒了,那些年一思念她,就會下意識的找煙,想用尼古丁來麻痺他自己的神經。
“她是自願和你結婚的?”齊昊廷站在他的不遠處,看著他的背影問。
閆遠回過頭,思索著他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曾說過,她永遠不會和他結婚,這樣說,她應該不是自願的。
“不是。”他淡淡說著,還帶著抹苦笑。
這個答案讓齊昊廷意外又不意外,在他看來,邢菲深愛閆遠這麼多年,結婚時竟然會不願意,但依照她執拗的性子,她不願意好像又合理。
“你知道我看你不順眼嗎?”他接著說。
閆遠回覆:“我和你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我們的境遇不同,所扮演的角色也不同。”齊昊廷緩緩說著,他現在這副認真又悲情的樣子,完全沒了以前風流的姿態。
“你說那個婦人是你幫助的,對嗎?”閆遠看著樓下,齊昊廷有些詫異的看向他,他太平靜,平靜的這句話彷彿不是從他口中說出。
“你知道?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訴邢菲,被拆穿豈不是更合你意。”
閆遠略微搖頭,“就算告訴了她,她也不會領情,其實你知道,我多希望她可以像接受你一樣來接受我。”
聽到這些,齊昊廷臉色有些變化,“閆遠,你現在就是不懂珍惜,這麼多年來,我是看著她堅強起來,她對你的愛,是我永遠無法企及的。”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閆遠這才真正看向他。
“我不知道她之前究竟做了什麼,但是對她有些致命的傷害,你能想象到,我們的相遇竟然是因為她從我手中搶走了一個漢堡。”
閆遠認真的聽著,這些他從來不知道,也是他最好奇的,邢菲方面的境遇,竟然已經到了那種程度。
“她當實習記者時,沒日沒夜的奔波,只為了能轉正,永遠看不到她懈怠的那一天,她骨子裡就像有一個鬧鐘,隨時提醒著她向前衝。”
“她不願意和我說太多,好像很不願意和人交流,我是費了多大的勁,才讓她願意對我敞開心扉,而她提及最多的,就是閆遠這個名字。”
“你回來時,我認為自己這些年的努力,都化為灰燼,她愛你,一直深愛的都是你,從知道你回來那一刻,她甚至願意為了接近你,放棄她努力多年的地方,當你公司的破記者!”
齊昊廷說這些時眼神波動,跟著話語回憶了他和邢菲的所有。
也就是這麼一回顧,他發現一切真的如夢一般,飄幻虛渺,最終兜兜轉轉,他還是那個局外人。
閆遠久久沒有出聲,他還沒有從中反應過來,巨大的震驚擊中他的心臟,連著齊昊廷的每一句話,一下一下,彷彿要將他敲碎。
邢菲那樣的愛他,可是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讓她辭職,毀掉她的記者夢想,她沒有了工作,成為無業遊民。
加強她的工作,導致她多次受傷,讓她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更加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