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聽見我說話。
我再多的著急都無用。
我只得跟著他進警局,不是拍他的肩,就是踢他的腿,試圖讓他能發現我。
萬一他感應到了呢!
可謝晏川毫無知覺,他進了一間辦公室,找到一個值班民警,正是那天接待他和傅寒燚的那個警員。
他一開口,就是打探我的情況:“王警官,媛媛的事兒有進展了嗎?”
王警官看著謝晏川眼裡的期盼,輕嘆了一口氣:“謝先生,你不必每天都來警局過問,有新線索,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溫媛的案子,目前沒有任何的發現。我們正在積極的找新線索,你先回去等訊息吧。”
謝晏川眼裡湧起失望。
看著他灰暗下去的眸子,我心疼又著急。
我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屍體,可卻沒有辦法告訴他。我忽然轉身,去拂辦公桌上的紙、筆、資料夾,甚至電腦,我就想弄出一點聲響,讓人發覺我的存在。
可是,毫無作用。
我拂不動那些東西。
載著我屍體的麵包車,已不知道開向什麼地方。
讓我發現自己的屍體有什麼用,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絕望的往下蹲。
而謝晏川的聲音,也有了些慍怒:“已經一週了,你們警方還要朝失蹤的線索去查詢嗎?這不明擺著,媛媛出事了。
她一個成年人,不可能失蹤這麼多天,不和家裡人聯絡。
她孝順她媽媽,姥姥,她不可能讓她們整日以淚洗面的擔心。”
說到後面,謝晏川的聲音已是激動,“為什麼傅寒燚不讓立案你們就不立,這警局是他開的嗎?”
王警官的臉色有些凝沉:“我們在積極尋找線索,謝先生,你先回去休息,有訊息會通知你的。”
謝晏川失望的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警局。
我跟上了他。
車內安靜無聲,充滿了一種無處發洩的無奈。
活著的人,苦於找不到新線索。
我這個死人,知道了線索,卻又無法告訴活著的人……
一路沉默,謝晏川竟是到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