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輕風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這比她當初聽到慕老爺子他們的對話還要讓人驚悚。
因為事情似乎出乎慕東流的掌控,甚至連他都不得不慎重對待。
這世上還有什麼勢力跟慕東流抗衡?
這是她有史以來碰到的最大難題,跟慕東流鬥,她還稍顯嫩了點。
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手,和她這個溫室裡的小花朵,兩兩相碰分分鐘被滅!再說這兩年她被慕東流養的越發養尊處優,要不是還有份工作消遣,都快成了廢物。
試問一個廢物如何跟一個精明的商人鬥?這絕對是完敗的節奏。
“顏澤書,我們回去吧!”她心裡不斷告誡自己,從長計議從長計議!慕東流怎麼可能一下子被擊倒,而她還得找幫手,要不然就她一人之力,無疑於以卵擊石。
“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可我這傷也不能白受是吧?”他那雙賊眼盯著四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哪樣東西最值錢呢?
一個人拿不了那麼多,那就只能順走最值錢的。若是慕東流直接甩給他一張無限透支卡那就最妙了。
可惜,這貨一個眼神都吝嗇的施予,那眼睛好像黏在顏輕風身上,自他出現的那一刻,就沒斜視過。
果然人不可貌相,想不到慕東流這傢伙也有今天!從來都是別人拜倒在他的西褲下,什麼時候見過他迷上了女人的石榴裙?
“這裡的東西就別肖想了,還不趕緊走……”顏輕風氣的就差擰他的耳朵,可被他躲了過去,不過顏澤書這次倒挺乖,竟然乖乖跟她走?
腳雖然跟著她,但眼睛還留在裡面。
“去哪?要回去那也是回家!”慕東流可不能就這麼讓她走了,於是他快步擋在顏輕風面前,大有她不跟他走,就扛回家的氣勢。
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離開,這置他這個丈夫於何地?她考慮過他的感受嗎,哪怕這個男人是他的大舅子!可明明她不待見顏澤書的,這時候這麼親近,肯定是貓膩。
“你管我,讓開!”顏輕風也惱了,她又不是他圈養的小綿羊,小寵物,出去溜達一圈還得回家!
“不行!要回那也得跟我回家!”
顏澤書插在兩人中間,左右不是人,不過再這麼繼續下去,他估計這兩人都要打起來了,於是他好心地打算出面調解,可正當他動動嘴皮子開口的時候,顏輕風突然就這麼華麗麗的躺了下去?
“輕風……”他一伸手到底不夠快,誰知道她突然昏過去,可是有一人比他還快,幸虧有他,顏輕風才不至於摔倒地上!
“顏!”慕東流緊張地抱著她,眼裡的焦急藏都藏不住,他也沒想到她會突然不省人事,雖然知道她的病情,可應該沒這麼快!
“東流,輕風怎麼了?”眼看著慕東流抱著顏輕風往樓上走,他驚醒過來連忙跟了過去,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怎麼回事?
見他沒回答,他忍不住嘮叨:“莫不是被你氣暈的吧?”
想想今天發生的事,不都是慕東流惹的事?以至於他也吃了好大一個虧!
“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做了虧心事,自知理虧,沒話說了?”
“別吵!”慕東流忍無可忍,差點一拳揮過去,直接讓他閉嘴。
顏澤書被他外放的強勢嚇得捂住嘴巴,隨即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兩人就這樣靜靜等著,對慕東流來說,這樣的一分一秒仿若度年,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般難熬。
“我怎麼了?”彷彿過了半個世紀,顏輕風悠悠轉醒,她捂著腦袋,只覺得頭痛欲裂,好像有鋸子在她的腦袋上來回拉鋸,痛的連呼吸都只能輕喘。
“你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他揉著她的太陽穴,試圖減輕她的痛苦。
“什麼時候了?現在是晚上嗎?怎麼這麼黑?你怎麼不開燈?”她雙眼無神地盯著某處,聽的另外兩人一咯噔,雙雙對視了一眼,而後顏澤書看到慕東流那凝重的臉,事情似乎超出他的想象?
這大白天的哪裡黑?顏澤書在她面前試著揮了揮手,結果她毫無反應?
“丫頭?”他嚥了咽口水,很想說你眼睛怎麼了,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短暫的適應之後,顏輕風緩過勁來,仔細一下,她同樣舉著自己的手在眼前晃了晃,再怎麼黑,也不可能伸手不見五指!
“我眼睛怎麼了?是不是出問題了?怎麼一下子看不見了?慕東流……”她伸手想抓住某些東西,來給自己增加安全感。
慕東流連忙握住她的手,難得被她抓的緊緊的,那種無助脆弱生生刺痛了他,更讓他痛心疾首的是他卻無能為力。
他不是神,並非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