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人聲鼎沸。
聞溪只是往橋下看一眼,便已雙腿發軟。
那十多米的高橋之下是一片昏暗。
一諾跳下去,是抱了必死之心。
沈硯知跳下去救……
一諾媽媽哭瘋了,情緒徹底崩潰,要不是周圍群眾拉住,她也要跳。
場面一度慌亂不堪。
聞溪哆嗦地給宋濤打電話,“宋濤哥……京大橋,京大橋,有人跳橋,沈硯知跳下去救……”
“什麼?你再說一遍!”
宋濤亦是全身發抖。
京城沈家是王權富貴的象徵,江南楊家是延續十幾代的世家,兩家就這一個獨苗。
不一會兒,警車、消防車、救護車均趕到現場。
一諾獲救了,但救上來是昏迷的。
沈硯知在河裡摸瞎撈了十多分鐘才找到他。
死孩子還不配合,沈硯知直接用皮帶綁住他的身體,艱難地將他拖出水面。
消防的充氣救生艇來得及時,艇上兩名消防員和沈硯知輪流做心肺復甦。
抬上救護車時,還在搶救。
而沈硯知,筋疲力盡地癱躺在河岸邊的草地上。
左眼球充血,眼白部分全紅。
“老大,謝天謝地您沒事,”宋濤老遠跑過來,一個大老爺們,哭得眼淚直流,“您要是捨生取義了,我也只能去祭天。”
沈硯知笑了一下,抬腳踹他屁股。
聞溪和秦懷緊跟著跑來。
秦懷一向狂妄,極少佩服人,但眼下,他直接豎起了大拇指,“沈博士,牛啊!”
聞溪提著他的皮鞋,一手一隻,臉上還是驚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你眼睛充血了。”
周圍有很多圍觀群眾,都在拍手叫好,還有不少人拿著手機在拍,她不敢靠他太近。
只能遠遠地心疼。
沈硯知伸手碰了一下,是有點疼,“小事。”
他渾身溼透,白色的溼襯衫黏在身上,隱隱透出緊繃的肉色。
在宋濤和秦懷的攙扶下,他慢慢站起身,頎長精瘦的身軀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