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知還有一個姥姥。
八十歲的高齡,看上去只有六七十。
那精氣神,比楊從心還要好。
婚禮時,姥姥包機過來參加外孫的婚禮。
送了一套繁花系列的金飾,光一條項鍊就一百多克,龍鳳呈祥,繁花似錦,那層層疊疊的花,又密又閃,又漂亮又富貴。
敬茶時,姥姥親手給聞溪戴上,壓得聞溪抬脖子都費勁。
姥姥還想給聞溪戴上那對巨大的比項鍊還要重的金手鐲,是沈開遠看了太誇張,咳了一聲,楊從心才去制止。
回去時,聽說小兩口要去紹城度蜜月,她開心得像個小孩,拉著聞溪的手一個勁地說,回去看她的珠寶箱,看上哪樣就拿走。
沈家低調內斂,楊從心都是悄悄送,可管不住姥姥高調闊綽,當面送。
下午抵達紹城。
紹城下著毛毛雨。
姥姥居住在市中心的一處老宅裡,鬧中取靜,古色古香。
粉牆黛瓦,飛簷翹角,迴廊婉轉,真正展現了東方簡雅的氣質。
一下雨,雨水化成一條線,從房簷上掛下來。
房簷的內側,有一個空置的燕子窩,小燕子還沒回來。
天井裡種了一棵杏樹,開滿了玉白色的花。
難怪古人會寫出“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的絕美詩句,真實寫照了。
聞溪是學建築的,對這種古樸的建築特別著迷。
她去過更出名的某鎮某塘,還去過蘇城的江南園林,雖然同屬於江南,但每個地方的特色也不同。
“老祖宗的審美堪稱頂級啊,這老宅有多少年了?”
“始建於晚清。”
“百年古宅啊,那還能住人?”
沈硯知一笑,“當然需要維護,每年都修修補補。原來的老宅更大,姥爺在世時就捐了,只留了最偏的一個角,自住。”
楊家是江南望族,好幾代的世家。
到了姥爺這一代,親族陸陸續續搬離,大家在世界各地安家,很少願意留下的。
特別是楊從心這一代,幾個堂親都出了國。
到了沈硯知這一代,趕上計劃生育只能生一個,家族裡人丁凋零啊。
人都少了,房子要那麼大幹嘛,維護起來還麻煩,捐了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