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讀者“lordoflies”的飄紅打賞。)
“誰、誰打我?”年輕人心中有兩個念頭正在進行激烈的交鋒,一個想要立刻回去吸丹,一個難以忍受額頭之痛與尊嚴受辱,非要問個明白。
後一個念頭暫時佔據上風。
樊大堅嚇得臉都白了,不敢回答,立刻裡的繩子交給小草。
小草接過繩子,正要開口,胡桂揚上前一步,笑道:“還記得我嗎?”
年輕人臉色一沉,“胡、胡桂揚,你還活、活著?”
“如果不是我活著,那就是你死了。”
年輕人臉色又是一變,望向不遠處的小丘與飄浮的人群,恍然間真覺得那裡才是活人之地,而自己已經進入陰間,急忙抬將自己從頭到腰摸了一遍。
“開個玩笑,誰都沒死。”胡桂揚哈哈笑道。
年輕人臉上怒意更重,卻不再開口,反倒是旁邊的樊大堅臉白如紙,心裡一個勁兒地後悔不迭,“你、你別亂開玩笑。”
年輕人猛地轉身,雙眉倒豎,怒視老道,人雖然顯得虛弱,神情卻頗具震懾。
“我、我在說他,胡、胡桂揚。”樊大堅急忙解釋。
年輕人怒氣勃發,幾乎忘了不遠處的丹穴,一字一頓地說:“你在學我?”
樊大堅懵住了,嘴裡越發不利索,“啊?沒、沒有啊。”
年輕人蒼白的臉變得通紅,左右看看,沒有一個是自己熟悉的得力心腹,只能自己動,一把抓住老道的衣領,“又、又學,我要……處、處死你。”
樊大堅快要哭了,“真的沒有,我發誓,若是……”
胡桂揚輕輕將兩人分開,“老道只是比較緊張,絕沒有模仿之意。”
年輕人指著老道點了兩下,表示這事沒完,然後向胡桂揚道:“死罪。”
“我已經被定過一次死罪,還要再定一次?”
年輕人點頭。
小草要辯解,胡桂揚衝她擺擺,不將死罪當回事,轉向袁茂,“罵夠沒有,有話要說嗎?”
袁茂認得年輕人,神情比樊大堅還要緊張,心裡一下子清醒許多,向胡桂揚道:“你真是瘋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布衣之怒如何如何。”
“‘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袁茂輕聲背出來。
“對,就是這個意思。”胡桂揚張開雙臂,“我就是布衣。”
年輕人清醒過來沒多久,臉色已經變換多次,“你、你意欲何、何為?”
胡桂揚指著丹穴上方飄浮的上萬人,“無論我想做什麼,會有人站出來阻止嗎?”
即使是最為忠誠的臣僕,這時也沉浸在丹穴的吸引之中,甚至沒人回頭看一眼。
年輕人心中一驚,看向小草,知道這是胡桂揚的人,看向何五瘋子,陌生而兇惡,不像好人,看向樊大堅,剛剛學自己說話,更非忠臣,最後看向袁茂,“你。”
袁茂愣了一下,隨即做出凶神惡煞的神情,縱身撲向胡桂揚,他知道自己腰上繫著繩子,這一撲只是做做樣子。
何五瘋子一拽繩子,袁茂誇張地啊了一聲,向後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倒將何五瘋子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