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再覺得胡桂揚“有趣”,從壁龕裡撲過來,狠狠地撞在胡桂揚胸前,隨即後退,怒道:“我才是神子!”
胡桂揚揉揉胸膛,笑道:“好吧,殿下是神子,我也是,咱們算是神之兄弟,可以了嗎?”
“誰跟你是兄弟?神子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神力無邊,怎麼可能只有一個神子?理應多子多孫,外面沒準還有神孫、神侄、神外孫……”
太子又撲過來,這回胡桂揚早有準備,一把將他抱住,“你瞧,咱們都互相打鬧了,更像是神之兄弟。”
“你不是!”太子尖聲叫道,揮拳就打。
胡桂揚乾脆將他扛在肩上,轉身說道:“這裡還有神子、神孫嗎?有的話就站出來吱一聲,認個親。”
除了太子的叫喊,沒人吱聲,袁茂等人都被嚇壞了,生怕與胡桂揚扯上關係。
樊大堅突然開口:“西廠的石桂大石百戶,你從前也是趙瑛義子,與神子有關嗎?”
“沒有。”石桂大怒道,知道樊大堅故意說出他的名字,好讓太子聽到。
樊大堅自己已經“暴露”,所以要將石桂大拉下水,“那就是沒有,我們三個都不是神子神孫。”
“還有別人嗎?”胡桂揚抬高聲音,四周沒有回答,太子也喊累了,聲音漸歇,人也不再掙扎,老老實實地趴著。
胡桂揚拍拍太子的頭,“就剩咱們兄弟兩個了。”
“只有我是神子,沒有第二個。”太子仍不服軟。
“好吧,神子只有一個。”胡桂揚將太子輕輕放到地上,仍然牽著他的手,“唯一的神子是誰呢?”
“當然是我。”
“為什麼是你?我可沒見到有誰頒佈神旨。”
“許多跡象都是證明。”
“哪些跡象?既然神子是唯一的,那麼跡象也該是唯一的,所以請殿下一一道來,讓我們聽聽,如果真是獨一無二,我就不跟你爭了。”
太子清清嗓子,“第一,我是太子……”
“這個不算,殿下剛下說過,神子與太子不是一回事,你若是將這當成‘跡象’,那就更亂了。”
太子沉默一會,“好吧,這個不算。第一,我母親乃是斷藤峽神女,斷藤峽你知道吧?”
胡桂揚笑出聲來,“何止知道?我就是從斷藤峽來的,小時候也參加過祭神儀式,沒準曾與殿下生母站在一起呢。”
“真的?”太子不太相信。
“不信你問石百戶,他也來自斷藤峽。”
“石桂大,你說實話。”太子記住了這個名字。
石桂大沒辦法,只得道:“胡校尉說得沒錯,但我們當時只是參與祭儀,並無稱號。”
太子嗯了一聲,覺得自己的出生不那麼特別了,“第二,聞家人皆為神僕,他們當我是神子。”
“呵呵,真巧,聞家人也曾……”
頭頂突然傳來一陣轟鳴,灰塵紛下,高處顯露出一線光芒。
胡桂揚沒時間再與太子爭辯誰才是神子,將他抱起,拋給袁茂,“帶殿下去通道里躲一會。”
袁茂接過太子,緊緊抱住,“有用嗎?”
“我不走!”太子大怒,“袁茂,我命令你放下我。”
“殿下……”袁茂本想解釋幾句,轉念覺得多餘,抱著太子就往通道的方向摸索。
太子發出一連串的威脅。
樊大堅無奈地說:“胡桂揚,我們三人若是犯下死罪,錯全在你。”
“那你留下,跟我一塊迎接丹穴,死人應該無罪吧?”
上頭的光芒逐漸增強,樊大堅已能隱約看見袁茂的身影,急忙跟上去,“胡桂揚,你好自為之!”
胡桂揚抬頭看了一會,目光轉向石桂大,“你怎麼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