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車廂,因為男人的迫近更顯得空氣稀薄。
安晴仰面瞪著他,車廂漸漸暗淡,她的一雙水眸益發亮得出奇。
傅默川盯緊她的眼,這女人真是全身都是戲啊,連這雙澄澈得彷彿不染塵埃的眼瞳都會說謊。
他就是這樣被她騙了一次又一次。
“怎麼,失明的把戲玩過了,現在打算裝聾作啞?”他捏了捏她的下頜:“這就是你所謂的母愛,兒子明明活著卻說他夭折,你的良心呢,你口口聲聲的道德呢,你把他送人的時候有沒有一絲不忍?現在是榨乾他的利用價值了嗎,又打算棄之不顧呀?朋友?哪個朋友肯大公無私地替你養孩子!”
安晴看著他冷沉的臉,男人都是這樣嗎?只許我負天下人,不許天下人負我,他自己的風流債一大堆,有什麼資格對她諸多指責。
“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傅總一樣處處留情的,只管生不管養,少用你的三觀去評價他人。”她緩了緩,針鋒相對地開口。
男人,她果然把朗程交給其他男人。
對自己的老公避如蛇蠍,卻和其他男人打得火熱。
自己老公不聞不問,卻總把那些野男人放在心尖兒。
所有人都知道朗程還活著的事實吧,偏偏他這個老公矇在鼓裡。
傅默川重重吸了口氣,這女人總有把他氣瘋的本事,他一次次容忍她的任性,連殺母之仇都放到一邊,現在好了,慣得她無法無天。
他沒吭聲,手指下滑,握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安晴往後一避,同時去推他的手掌。
傅默川根本沒理會,身體前傾,像座山一般沉重的身形將她抵到座椅上。
“你幹嘛。”安晴咬牙推著他,男人不為所動,手繞過去摸到她的包,一把扯開拉鍊,就這麼翻了過來,包裡的東西嘩啦啦落了滿地。
“傅默川!”安晴惱得叫他的名字:“你有毒吧,又在發什麼瘋?”
呵呵,他是瘋了,只要遇上這女人,總做些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的事。
傅默川毫無溫度地瞥他一眼,低頭撿起她的手機,安晴見到了又想去搶。
“幹嘛搶我手機,還給我!”
傅默川輕而易舉就格開她,單掌滑開手機屏,解鎖的時候發現密碼換了。
很好,居然密碼都換了。
“密碼多少?”他扭頭問。
安晴忿忿瞪著他。
傅默川沒再問,伸手拖過她的手指,用指紋解開鎖,隨手翻到通話記錄,也沒仔細看,按順序將最上面一個號碼回撥過去。
“手機還我!”安晴繼續搶奪,他按了擴音,一手抬高手機,另一隻大掌順手一扯,座椅隨之往後一滑,安晴被他拽到腿上,他鐵鉗般的臂膀錮緊了她。
“喂……”接通的手機裡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安晴,什麼事?”
畢冬的聲音,安晴吁了口氣,想起去範宅前和他透過電話。
“沒……”
她本來想說沒事,撥錯號了,傅默川低頭含住她的耳珠。
“唔……”
剩下的話一滯,男人咬著她的耳角,一字一句:“是他嗎?你的男性,朋友。”
耳尖本來就是敏感的地方,他又熟悉她的每個弱點,男性兩個字被他吐著熱氣說出來,安晴整張臉都是紅的。
“安晴?”畢冬沒聽到她的回答又叫了一聲:“你在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