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黑很安靜,安晴看不清傅默川的樣子,只聞到他身上的男性氣息。
他一言不發,鑽進被子,有力的大掌扣到她身上。
“朗程……唔……”
她準備問朗程睡了沒有,黑暗中看見傅默川朝她俯下身,下一秒,嘴唇被他堵住,將她的話悉數嚥下去。
安晴腦海恍惚了片刻,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在她失明軟禁在脈情居的那段時間,傅默川便是經常這樣突如其來地出現,身上帶著各種味道,不管不顧地要著她。
所以,這樣的生活又要重演了?
或者說,他們將來的關係就是這樣,只剩下身體的懲罰,毫無交流的索取。
她心底由然而生一種反感,掙扎著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同時用力推開他。
黑暗中,男人的眸色暗沉如海,安晴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感覺風雨欲來的厚重壓力。
“就這麼不願意我碰你?”
“別忘了,你媽今天剛剛下葬。”安晴微微喘著氣:“就當是尊重她,你也不該這樣。”
呵,難為她還能為他著想,為他家人著想,為他死去的母親著想!
傅默川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帶著夜的凝重,排山倒海朝她壓過來:“如果我尊重她,是否現在就該轉身離開,永遠不再見你。”
聽出他的負面情緒,安晴沒有開口說什麼,謝明珠已成為纏繞在他們間的一個死結,無論迴避或者面對,都只會越來越亂。
傅默川把她的沉默當成預設,嗓音微涼:“傅太太,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安晴一怔,男人再次覆了上來。
那一刻,除了滿心的悲涼和疲憊,安晴沒有其他感覺。
她閉上眼,沒再掙扎或是反抗,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樣,順從地接受他的懲罰。
“小聲點。”她只一個要求:“不要吵到朗程。”
朗程,傅默川覺得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如果她是個好媽媽,怎麼會利用不足三歲的孩子,狠心地把幼小的他扔到外面。
但若說她不負責,朗程又這麼維護她,那份親情不是輕易培養得出來的。
“你跟爺爺說了什麼?”他問:“他讓你這個週末把朗程送去陪他。”
“我並沒有答應他。”
“那你打算把朗程怎麼辦?”傅默川繃著嗓音:“就算你要把他留在身邊,你有能力照顧他嗎?”
她是明星,工作量大時間緊張,連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多餘的精力照顧小孩,偏偏她又不是以家庭為重的人,這點傅默川深受其苦,怎麼放心把朗程交給她。
“不勞傅總操心,他是我兒子,我自然會照顧好。”安晴冷冷回答。
還真是親母子啊,一個個地都說不用他管。
傅默川嘴角淡淡一扯,驀地用力。
“你兒子?”
“啊……”安晴低低叫出聲來:“傅默川,你輕點。”
小的一口一聲傅先生,大的就直呼其名,這就是他的家庭地位。
傅默川將心底的不滿全部體現在行動上。
“我是誰?”黑暗中傳來他暗啞的嗓音:“傅太太,你應該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