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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可能會子宮脫落

顧詩成感覺頭重腳輕,手腳都在漂浮,她像鬼魂一樣往前走,推開了一扇一扇的門,看著鮮血在牆上流淌,最後凝固,在牆上呈現亂七八糟的形狀。

她站在樓梯上,看著長長的血跡在路上爬行,她沿著血跡向前走,站在高高的樓梯上,然後聽著了瘋癲的叫喊聲,說著誰贏誰輸。

顧詩成用手背碰了碰額頭,這些聲音好像聽到過,全部都在她耳邊環繞,她手裡好像缺了什麼東西,顧詩成跟著聲音往前走,看到了樓梯下的臺子上有人在圍著進攻。

一個面目模糊的女子拿著匕首,衝著不停的往圍上來的人砍,她眉目好像在蹙著,模糊的臉上染上大片大片的血液,她甩了甩匕首,血珠濺到了她身邊穿著西裝的人身上。

這些人都在她身邊圍著,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保護圈,她身邊的攻擊都被擋下來,但是面前的人跟瘋狗一樣,怎麼都打不退,越是受傷,他們就越興奮,讓人驚奇。

顧詩成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令人安心的聲音——

“警察——舉起手來——”

圍在女子面前的人臉色一變,擠著嚷著往臺子下面衝,和看客一起,衝進各個房間的門,腳步聲在整個空間裡環繞。

女子漸漸支撐不住,靠著牆緩緩往下滑,也是在這個時候,顧詩成終於看清楚了她的臉,那張模糊的臉清晰起來,是她自己!

顧詩成震驚的抓住扶手,看著江枕山衝下去,然後又看到了無數白衣人衝進來,抬走了她。

顧詩成感覺額頭冒出了汗珠,細細密密的,而背上也是像被針扎著,讓她忍不住彎下腰,捂著肚子,她放上去的瞬間,又想起來了那個離開的孩子。

“詩成她還好嗎?”

熟悉而遙遠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像是帶著一股魔力,在找她回去,她伸出手……

“她不太好,渾身上下,傷口二十多處,失血過多,而且,這還是在她流產的時候,她怎麼能去外面……”

這個聲音更加熟悉,像是老宅小院裡的風吹過,是她年少時的家。

身邊好像有輕微的哭泣聲,那人像是在極力忍耐,聲音很低,“姐姐她,什麼時候會醒?姐夫要走嗎?”

“姐姐什麼時候醒不知道,但是他,卻不是你的姐夫。”

話音剛落,顧詩成猛然睜開眼,天花板撞入眼簾,顧詩成緩緩轉頭,看著她床邊的三人,謝昭謝聽和她的……前男友江硯書。

“我……醒了。”顧詩成聲音微弱。

但坐在她床邊的謝聽卻馬上回頭,“姐姐!”

謝昭和江硯書同樣一副大石落地的表情。

“詩成……”

“妹妹。”

顧詩成扯出一個笑,“我還好,別擔心……”

謝聽手忙腳亂的在旁邊找水,“姐姐,你先別急著說話,我,我給你喂水!”

謝昭按住她的手,“先別急,我已經通知醫生過來了。”

江硯書如夢初醒,他後退半步,“我,我,既然顧總已經醒了,那我就先走了,顧總,你好好休息。”

顧詩成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她黒沉沉的眸子輕輕顫了下,“江先生,我有點事想和你單獨說說。”

謝昭不忍的別開臉,他以前就猜到過,顧詩成可能會真的淪陷在江硯書的柔情裡,但是沒有料到,這個場面,會在這樣一個讓人心疼的時候。

江硯書點頭,“好,等醫生檢查完我再進來。”

江硯書站在長長的走廊上,那股風吹了很久,讓他心跟著顫抖。

“江硯書。”謝昭把謝聽支開了,單獨跟江硯書說話。

江硯書聲音很輕,“你想說什麼,還是她受過什麼苦,虞之南幫過她嗎?”

謝昭語塞。

江硯書搖頭,看著窗外的樹葉隨風搖動,說,“她受過苦,我是知道的,我也明白的,我希望她幸福,願意盡我全力,但是,我也是貪心的。”

謝昭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在聽到了這個訊息的時候,我也沒有怨恨你。”

江硯書幽幽的吐出一口氣,“你們都是理智的,但是,我不是,我真的,真的對她成了一種執念,我想要我的月亮看我,照耀我,就照我一個人。”

“她……不是月亮。”謝昭哽塞,他從來沒有想過,還有人用月亮來形容顧詩成,在他這裡,顧詩成一直都是黑暗森林裡長出來的荊棘,渾身都是刺,固執又陰暗,偶爾還剛愎自用。

他用了很多年,才把她從那個森林的深處,拖到了邊緣。

所以在江硯書跟顧詩成說分手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怨恨江硯書,他甚至想殺了江硯書,但是他再三思量,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顧詩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