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家屬嗎?她現在在市人民醫院六樓手術室,她吞安眠藥自殺,需要家屬簽字。”
一段話,直接把剩下的人炸了個魂飛魄散,顧詩成顧不得自己有沒有事,直接衝下去抓著謝昭,“去醫院!聽聽出事了!”
謝昭沒有防備,一下子被她扯了個踉蹌,“詩成先別急,先說一下情況,是那個醫院,我現在開車過去。”
“我來開車,你們車上說。”江硯書拿過鑰匙,拍了下謝昭的肩膀,回頭和沈允棠說,“沈總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你援手的情誼我們不會忘記,來日一定會登門致謝。”
沈允棠看著他們焦急離開,她沒有聽過謝聽的名字,但是她看著這樣被人在意的模樣,她就忍不住鼻尖發酸。
“沈總,我送你吧。”南夙紳士的站在兩步遠的地方。
沈允棠搖頭,“不用了,南組長還是先氣處理公事吧,我有司機。”
南夙頷首離開,沈允棠垂眸看著地上的耳墜,嘆了口氣,彎腰撿起來,“有人關心真好,急得連她最喜歡的耳墜掉了都不管了。”
“姐。”沈容恩站在凌亂的門邊,她一襲盛裝,和這裡的狼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沈允棠臉上的悲慼收的一點不剩,“你來做什麼?不是說了嗎,讓你別來。”
“我就來,反正現在沈家是你的了,我只用巴結你就行了。”沈容恩說得光明正大,像是理所應當的。
沈允棠沒有理會她,見過了顧詩成緊張謝聽的模樣,和謝家兩兄妹全力襄助顧詩成的情誼,任誰都會拿自己家的去和顧謝兩家的情誼做個對比一下,結果只能是失望。
他們十多年的情誼,哪怕一無所獲,哪怕被困低谷,他們都沒有拋棄對方,一直相互扶持走了過來。
“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沈容恩天真的問。
沈允棠回頭輕聲說,“閉嘴。”
沈容恩正要和她嗆聲,卻突然眼皮往下蓋,裝出一副溫良恭儉的模樣,“姐姐,這位是?”
沈允棠不知道該說什麼,在江硯書離婚的之後,她都沒能拿沈家做籌碼撬到這個牆角,更別提現在人家你儂我儂的時節了。
沈允棠並不想管她,但是她現在也算是代表著沈家的臉面,上流社會看重臉面,臉面一旦丟了,那以後都很難站穩腳跟。
“江太太,這位是我妹妹沈容恩。”沈允棠及時攔住她犯蠢,“沈容恩,這位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江太太。”
程女士沒有興趣和沈容恩說話,她只是敷衍的點頭,“沈總,有點問題要請教一下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當然,那真是我的榮幸。”沈允棠上前一步。
程女士笑容可親,“今天本來該請沈總吃頓飯的,但是我們這邊呢,出了點狀況,得改天了,孩子們不懂事,怕沒有說清楚,轉身就走,壞了沈顧兩家的情誼。”
沈允棠這下是真的哽咽了,她羨慕顧詩成出身淤泥,卻有這樣多疼愛她的人,甚至在這個最好的,拉攏貶低她的時刻,她的婆婆,都在為她說話,甘願紆尊降貴。
“程女士,沒有關係的,顧總那邊發生了急事,當然要先以急事為主,您不用擔心的。”沈允棠和程女士說完,就帶著沈容恩離開,期間半句話都沒有說。
到了沈家,她開門時看著一眾期盼的目光,正要開口,沈老爺子先問,“和顧家的生意怎麼樣?穩了嗎?”
沈允棠整個人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焉噠噠的垂下來,“穩了,我頭疼,先回房間了。”
沈老爺子原本新喜的臉上有一絲的不滿,“這樣好的日子,不一起慶祝一下?你現在怎麼還學了嬌貴的那一套?”
沈允棠用力的把包放在客廳的臺子上,“我累了。”
她的不滿,最大的聲音也只有這樣的了。
“哎呀,你們不知道今天有多累,讓姐姐休息一會吧,正好咱們現在可以合計一下林家退婚的事情。”沈容恩早就看清楚了風向,沈允棠已經掌握了沈家百分之六十的實權,對於沈允棠她要比對別人更上心才是。
沈允棠的腳步停下來,“林槐說的嗎?”
“不是,是林深。”沈容恩咬著下唇,看上去楚楚可憐。
沈允棠瞥了一眼說,“林深還做不了林家的主,這多半隻是林深自己的想法,商業聯姻,沒有他說話的份,我跟林槐說。”
“好!”沈容恩連忙點頭,她想離開沈家太久了,只要離開了,她就會過得很好,她不需要愛情,只需要那個名分和錢,她不是眼皮子淺的人,也不想要孩子去繼承潑天富貴的家業。
她會安安分分的當林二太太。
沈允棠轉身上樓,“我會處理的,高嬸,麻煩你等會兒送碗湯來我的房間,兩個小時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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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人民醫院外。
謝昭在車上聽完了事情,臉色比起顧詩成好不了多少,江硯書把邁巴赫開出了戰鬥機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