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當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
秦浪覺得,這話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面前這老鱉犢子了。這老不要臉的,完全是,叫別人去做婊子,然後給自己立貞節牌坊!對,就是這樣。
試問,一個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的人,他能是出家人?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秦浪是不信的。要不是看他可憐,秦浪還真的不想伸出那罪惡的右手。
右手剛摸到那又紅又大水又多的蘋果,秦浪便聽到一道彷彿褲襠裡突然鑽出一隻陌生的手般的尖叫聲:“沒完沒了了是吧?做賊上癮了是吧?老孃今天不打斷你這殺千刀的叼毛狗腿,你就不知道月亮為什麼是圓的。”
接著便看到果園大門“吱呀”一聲被人開啟,接著一名五短身材虎背熊腰,長著一圈絡腮鬍子,頭上盤著個髻,光著腳,一眼看去分不清性別的人捏著一條黃漆的的棍子,頗有些阿Q口中哭喪棒的意思。那人大踏步朝秦浪走了過來。
秦浪在這一剎那,便猜到這叼毛是衝自己來的,趕緊抽緊筋骨,往後退了一步,指著早已經把蘋果藏起來的老和尚道:“大哥,不干我事!是這老燈指使我乾的。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可是良民的幹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不慌不忙,先是頌了一句佛號,本以為他會大義凜然擺出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架勢,然後主動把事情扛下來,沒想到的是,這老不要臉的居然把臉一沉,痛心疾首的指著秦浪道:“這位施主,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誣陷老衲?老衲乃是出家人,怎麼會幹那等不要臉的勾當?罪過,罪過!”
“男子漢當頂天立地敢作敢當,分明就是你偷了,還不承認,實在是……忒不要臉!”
“你叫誰大哥呢?嗯?”那人似乎並沒有去聽老和尚說了什麼,對秦浪那一句大哥卻是耿耿於懷,尖著嗓子叫道:“你長了一對什麼狗眼?老孃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到了你眼裡倒成了一糙漢?你,實在是……欺人太甚!老孃與你勢不兩立。”
老和尚在一旁扇陰風點鬼火:“是極,是極!老衲老遠見到這位女施主,便覺得女施主如天女下凡美豔不可方物,便是那西子也不及女施主半分!此人卻故意出言譏諷嘲笑,定是居心叵測,饒他不得!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若不是老衲心善,定出手收拾這等敗類。”
草尼大爺!秦浪恨不得一腳踢死這臭不要臉的賊和尚!這時候居然還落井下石!媽媽的!
“大師所言極是!這等腌臢潑才,只有著力來打!”事實證明,拍馬屁的話誰都愛聽,就連面前這個長的不男不女跟個煤氣罐似的傢伙,聽了這老和尚的三言兩語,頓時眼泛桃花心花怒放,認定秦浪便是那個品行低劣的惡賊,抄起哭喪棒便朝秦浪奔了過去。
M了個巴子的!這老鱉犢子還真特麼會玩!秦浪差點沒氣得爆炸,就地一滾躲過這人妖的哭喪棒,也不看路,直接躥進一片竹林,好不容易甩掉那窮追不捨的人妖,秦浪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迷路了來著。
不遠處的梧桐樹下坐著好幾個身上纏著染血紗布缺胳膊少腿的精壯男子,此刻正圍著一個自制的棋盤爭得面紅耳赤,顯然是因為某步棋的走法產生了分歧,尤其是某位胳臂還上著夾板打著石膏,右腳褲腿空蕩蕩的中年壯漢,臉紅脖子粗,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閒著也是閒著,秦浪索性湊了過去。看了一眼棋盤,忍不住叫道:“哎!走這兒!一步叫殺啦!”
“啥玩意兒就一步叫殺啦?”壯漢一臉不悅的道。
“你看這一步,叫不叫殺?叫不叫殺?”秦浪二話不說將黑炮往前進了三格,得意道:“你看,你仔細的看,死沒死?殺了沒殺?”
有道是觀棋不語真君子,然而秦浪從來沒承認自己是個真君子。因為在他看來,做君子多累,成天都要裝犢子,倒不如做個真小人的好,想怎麼就怎麼著。
“喲呵,小子,你誰啊?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吧?挺能耐啊!來來來,和你阿牛哥殺兩盤!誰輸了,誰就叫對方三聲爺爺,如何?”壯漢一拍桌子,把棋盤震得哐哐作響,惡狠狠的說道。
“行啊!雖然我不想無緣無故多出個這麼大的孫子,但今天不讓你見識見識棋聖,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秦浪倒不是託大,要說別的不行,這象棋卻是他的強項,記得有一年代表學校參加象棋大賽,還拿過二等獎呢!你問為什麼不是一等獎?誰讓他最後一場吃多了冰棒拉稀,人拉虛脫了直接棄權,不然第一還不是手到擒來?
果不其然,這大漢的水平和秦浪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幾個回合下來便被殺得丟盔棄甲人仰馬翻,很快便被逼入了死局。
“不行,咱們三局兩勝!剛才是我大意了,咱們再來。”大漢咬牙切齒,再次擺好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