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非常好!”
白髮老者嘴裡突兀的冒出一句,接著站起身來,快步來到秦浪身前,那熾熱的眼神,如同老鴇子打量良家婦女一般,看得秦浪渾身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一樣,那叫一個難受。
老者拍了拍秦浪的肩膀,一臉讚賞地道:“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大哥的後代!不錯!有種!走,陪爺爺我去喝兩杯!”
說著老者轉過頭對林老爺子道:“林老頭,老夫最近吃中藥,忌飯菜了。你慢慢吃,不要捉急,老夫我要先走一步!你不用送了,哈哈哈哈。”
吃什麼雞毛中藥要忌飯菜?這藉口還能再拙劣點嗎?
林老爺子悶哼一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滾吧!不吃拉倒!當心你中藥裡面吃出砒霜來。”
“走!爺爺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老者拉著秦浪的手一刻也捨不得放開,就好像秦浪是他失散多年的私生子似的。
“哎……”秦浪沒想到他會這般熱情,想要拒絕又有些於心不忍。看了一眼站在大門口外等著自己的幾人,秦浪苦笑一聲對老者道:“我跟他們說一聲……”
“說什麼說,他們又不是不認識路,甭管他們,跟我走!”白髮老者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拉著秦浪,不由分說便朝後門方向拖去。
看著秦浪跟著白髮老者從後門離開,馮小小頓時有些不高興了,氣鼓鼓的說道:“哼!小浪子真不夠意思!一個人偷偷跟著那老頭吃大餐去了!也不叫我們一起!要不,我們偷偷跟上去,那老頭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要暗中對他下毒手呢!哎哎哎……心心,等等我啊。”
跟著白髮老者穿過一條林蔭小道,一路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幾經兜轉來到一家燈火昏暗,由茅草搭建而成盡顯古代風的破舊小酒館內。
沒有招牌,更沒有迎客的小廝,門口有的只有那兩張碩大的蜘蛛網。
酒館內面積確實過於狹小,只擺放了兩張上了年代的八仙桌,其中一張兩面靠牆,幾根條凳胡亂的堆砌在角落裡。
“來了,今天還是老規矩?”酒館角落,一名年過七旬的老嫗靜靜地坐在木椅上,她滿頭銀髮梳妝得十分整齊。渾身上下瘦的幾乎看不見肉,枯瘦而修長的手自然地擺放在大腿上,一雙眼睛和夜空一樣深邃而又神秘。
老者看了秦浪一眼,笑了笑道:“不,今天,多加一個酒碗。”
老嫗點了點頭,起身走到背後那破舊的櫃檯處,拿出一疊熟菜和一盤煮熟的茴香豆擺好,接著抱來一摞酒碗,又搬出一罈子沒有任何標籤的壇裝酒來。
揭開封皮,頓時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面而來,就連對酒水從不感冒的秦浪都被這股誘人的酒香勾得“咕嚕”一聲,嚥了一波口水。
“這小夥子是?”
面對老嫗的疑問,老者只是笑了笑道:“故人之後。”
老嫗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什麼。揮手道:“你們喝你們的,老婆子我扛不住了,先去睡了,還是老規矩。”
老者沒有再說什麼,安靜的起身,八個碗按方位擺好,然後挨個倒滿。接著把頭轉向屋門口,喃喃道:“老二這混賬東西怎麼還沒來?”
八個碗?什麼意思?等人?似乎等的人還不少。
秦浪正琢磨著,酒館門口突然閃出一個人影,來人懷裡抱著一個包袱,右手扶著門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呼呼……可算……可算是沒遲到……嘿……嘿嘿!”
“大哥,這小子誰啊?”
粗獷的聲線如同悶雷一般在耳邊響起,秦浪這才發現來人和之前的白髮老者長相竟然有八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根據推測兩人十有八九是親兄弟。
老者小心翼翼的開啟包袱,把裡面的幾面靈牌小心翼翼的拿出,呵了口氣仔細擦拭乾淨,有序的擺好,這才回答道:“他姓秦。”
“姓秦?”那人先是愣了愣,隨即眼神也變得熾熱起來,拉著秦浪的手激動的道:“秦國忠是你爺爺?”
“是。”
“好好好!不錯!來!幹!”
說著舉起面前的酒碗便要和秦浪來個一口悶,卻被之前的老者瞪眼打斷:“幹什麼幹?沒大沒小!幾十歲的人了,還是這麼毛躁!第一碗酒,敬國忠大哥!幹!”
“唔……對對對,第一碗應該敬大哥!敬大哥!”說罷,兩人仰著脖子一口乾掉喝了個底朝天,秦浪沒有說什麼,依樣畫葫蘆一口喝乾。讀書網
主位,擺著兩面擦拭得一塵不染靈牌,上面赫然寫著“秦國忠”和“秦國勇”兩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