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別拉我，我自己會走！”

逛了半天，兩人早已是飢腸轆轆，剛才的料理也一點沒動，索性找了一家還算乾淨的家常菜館，要了一個包間，兩人相對而坐，王心怡把臉撇向一邊，一副不想看見秦浪的意思。

秦浪倒了一杯白開水，遞了過去：“哎……你這是幹什麼？拉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你錢似的。”

“錢？”王心怡冷笑：“我剛剛要是不開口，你是不是就答應那個矮子了？”

秦浪很是直白地點頭：“是。”

“你！”王心怡見他連反駁的意思都沒有，猛然起身，端起開水直接潑了秦浪一臉，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大叫道：“我姐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看上你這種人！”

說著便要摔門而去，秦浪趕緊把她拉住：“你小聲點！”

王心怡甩開他的手冷笑：“怎麼地？你還怕別人聽見？我就讓全世界的人都聽見了怎麼地？”

“你！”秦浪簡直無語，無奈地坐回座位，“你要是有你姐那個腦子，剛才就不會說出那番話。”

王欣怡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秦浪拿起旁邊的紙巾，一邊擦臉一邊說道：“你知道為什麼那個加藤對我的情況那麼瞭解嗎？”

“這有什麼，那說明人家情報工作做得好唄。”

“那情報從哪裡來？”秦浪將紙巾扔進垃圾桶，點燃一根香菸，繼續道，“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的資料可都是國家機密！再者，我們前腳剛到海州，他們後腳就跟了上來，這又說明了什麼？”

王心怡坐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高層裡，有內奸？”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秦浪點了點頭，一臉遺憾道，“剛才我本來打算假裝答應他，然後打入他們內部，後面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吧？你倒好，直接一句話封死了！”

“啊！”王心怡頓時小臉一紅，揉捏著衣角，低著頭小聲道：“對不起啊……我……我當時太激動了！我沒考慮到那麼多……我……是不是闖禍了？”

“那倒沒有。”秦浪搖了搖頭，繼續道，“即便我答應了他們，以這些鬼子們的狡詐性格，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信任我，光是要取得他們的信任，估計就得耗費大把功夫……”

正說話間，服務員敲響房門，在得到許可後，端著餐盤走了進來。

三菜一湯，紅燒茄子、宮保雞丁、青椒肉絲以及一盆酸菜粉絲湯，外加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米飯。

王心怡面泛愁容，擺弄著筷子：“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吃飯！王大美女，你難道不餓嗎？”秦浪盛了一碗飯遞了過去，嘴裡道，“還有，麻煩你以後潑人，別用開水好嗎？要不是我皮糙肉厚，估計已經進醫院了！”

王心怡接過飯碗，小臉一紅：“我剛剛只是一時激動嘛……再說，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吃飯吃飯！”

秦浪不再多說什麼，直接開動。吃相依舊還是那麼粗魯，彷彿有人要跟他搶似的。

看著那滿桌子的飯粒和菜汁，王心怡一臉無語：“我說，你在女孩子面前，就不能矜持一點？”

她半碗飯還沒吃完，秦浪已經是兩碗下肚，第三碗也刨了一半有餘。

“嗝……”秦浪打了個嗝，訕笑，“不好意思，在裡面那兩年，養成了習慣。”

裡面，自然指的是監獄。

“聽說裡面天天打架，弄得頭破血流，是不是真的？”

秦浪白了她一眼：“《監獄風雲》看多了吧？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管理還是很嚴格的好不好，就是飯菜難吃，吃飯時間也短。”

三大碗乾飯下肚，秦浪一臉愜意，斜躺在椅子上，開始抽起飯後煙來。

飯後一根菸，快活似神仙。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吃完飯來一根香菸，那感覺，簡直要飛上天！

王心怡繼續細嚼慢嚥，一臉好奇道：“聽說當初還是我姐把你弄進去的？”

秦浪仰天噴出一口煙霧：“什麼叫‘弄’？你這個字眼弄得我很不舒服，整得好像是你姐謀劃的一樣。她也只不知情，奉命行事而已。”

“這麼說，你們第一次見面豈不是挺刺激的？”

“是啊！那天……”秦浪回想起和王心楠之前的種種，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但不知道為什麼，王心怡卻感覺心裡酸酸的，吃在嘴裡的飯菜也彷彿五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