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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劍擊飛電耀天狼

七王爺在點將臺。首發推薦去

吳越王喜歡操演兵丁,講究身先士卒,平時並不居住在王府中,而是與眾將官一起宿於兵營中。此日三江二十萬軍會練於點將臺,總兵便是吳越王。

權貴富家子弟修習武功者很多,但像吳越王這樣內力已經登峰造極,連郭敖全力一腳勁射出的鞠球也能接住的,卻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郭敖本不相信所謂的摘葉飛花這等傳說中的功夫能夠殺得了他,柏雍卻不肯大意,力勸郭敖一同前往點將臺,通知吳越王防範。

他的理由很簡單,鐵萬常行走江湖五十餘年,無論修為還是經驗都極為深厚,可是也被這一片葉子殺死,連躲閃、警覺的餘地都沒有。吳越王就算武功高於鐵萬常,又豈能保證萬無一失?同樣的一片葉子飛來,吳越王就算能警覺,可能躲過?何況暗殺者若是不用樹葉,而用飛刀、用劍、近身博殺呢?點將臺雖兵多將廣,卻是否能擋得住這絕頂高手?

柏雍、郭敖兩人受吳越王禮遇,眼見吳越王有難,那是無論如何不能坐視的。吳越王高築九龍之樓,那是野心而已,此人豪爽好客,雍容大度,若不是身在豪門,所圖不軌,兩人倒真想交了這個朋友。所以,吳越王不能死。

荊州臨江,秋風勁急,兩人迎風疾行,不多時就出了荊州城,到了點將臺下。

古傳點將臺乃是三國關羽練兵之所,吳越王封藩此地之後,追慕先賢餘風,就將三江兵營總署設在了此地。多年經營,已經頗有規模。柏雍望著四周高臺崇營,指點讚歎不已,卻好似將來意拋在了腦後。

郭敖不想多做耽擱,搶上前去向守營的兵丁說明了來意。

那守營的兵丁是個大絡腮鬍子,人們就叫他王鬍子,他好像聽戲文一樣搖頭晃腦地聽完郭敖的話之後,大笑道:“你說有人要刺殺七王爺?”

郭敖點了點頭。

王鬍子笑道:“你可知道王爺武功之高,那真是當世再無對手。前日演兵,一千把弓一齊射過來,我們王爺連躲都不用躲,那些箭紛紛落了一地,沒有一支能射進他三尺之內!這等功夫,還怕什麼刺殺?”

郭敖冷冷:“江湖中人,不是強弓猛箭所能夠比的。”

王鬍子冷笑道:“你這樣說來,是看不起我們這些當兵的了?要知道這花花萬里江山,還不是我們在守著?你們江湖中人除了會打架生事,真遇到大事,怎不見你們挺身而出?”

郭敖皺眉,身後卻傳來一陣鼓掌之聲,只見柏雍大笑著走上來,拱手道:“這位兵爺說得當真痛快,江湖人士懂什麼?只知道打打殺殺,哪裡比得上兵爺們乃是社稷長城,中流砥柱?江湖中人頂多做個捕頭鏢師,而當兵的卻可以封侯拜相,彪炳千秋,這其中優劣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王鬍子聽見他稱讚,頓時笑得鬍子都掀了起來,用腰刀指著柏雍道:“你這個人懂事,知道當兵的好處。什麼時候咱們哥倆好好聊聊。”

柏雍笑道:“只怕一會七王爺真給人刺殺了,我們就再也沒有聊的機會了!”

王鬍子道:“這個你不用擔心,王爺正在會客,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柏雍跟郭敖對望了一眼,心中都是一動。柏雍搖頭道:“王爺會得什麼客?這麼大的機密,我猜兄臺一定不知道。”

王鬍子漲紅了臉,道:“我不知道?我怎會不知道?不就是個紅頭番僧麼!”

柏雍的眉頭皺了起來:“番僧?怎麼會是番僧?”他轉頭對王鬍子道:“王爺在哪裡會客?”

王鬍子手指處,道:“看到那邊兩杆旗杆下的虎皮大帳了麼?就在那裡面。”

那大帳果然極大,頂上繡了只猛虎,鑲了黃銅,看上去就如真虎一般,威風凜凜,看去極為醒目。大帳兩邊不遠處各豎著一根旗杆,四丈餘高,頂上刁斗中隱隱可以看到有兵丁在巡邏,每根旗杆上都扯著好大一面旌旗,一面繡著一個大大的“明”字,另一面卻繡著個“吳”字。柏雍喃喃道:“這旗真是威風,猛眼看去,竟然有種見到太祖了的感覺。”他出神地望著那兩根旗杆,突道:“若是這旗杆突然斷掉,砸在大帳上,你說七王爺會不會出來?”

王鬍子笑道:“旗杆怎麼會斷掉……”

他話尚未說完,猛然覺得郭敖的身形動了動。一道寒氣撲面而來。他的感覺瞬間被這股寒氣侵襲而入,凍了個結結實實,滿天的陽光也倏然暗了下去!

所有的光彷彿都聚結在一起,聚在一柄劍上。這柄劍無形無質,無具無相,但卻由無處不在,一劍就插向王鬍子的面門!王鬍子張口大叫,卻覺口中已不出任何聲音!

破空之聲直入腦髓,這柄劍似乎瞬息就刺入了他的心底,遂即以不可思議的度透體而過。還不待他反應,又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王鬍子大駭之下,本能的運轉內息,卻現自己並未受傷,正要慶幸,只聽一陣咔嚓嚓的暴響猛然從身後傳來!

金頂虎皮大帳左邊的旗杆,忽然從底一斬兩斷,轟然向大帳砸下!

王鬍子口張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那根旗杆越落越急,他喘息未定之時,旗杆已經帶著巨大的震響,砸在大帳的頂部!

就見吳越王的身影沖天而起,掌勢在空中一引,旗杆還未落地,就被他一掌擊中,橫飛出去。同時大帳中破出一條極亮的劍光,飛影一般跳躍著,將蒙帳的牛皮割開好大一塊,轉開一片光幕,將升騰而起的灰塵逼開。

吳越王大袖揮舞,身形如飛天之鷹,落在了地上。他臉上英氣勃,不怒而威,喝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