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緊緊將洛溪攬入懷中,顧小曼聲音一聲一聲的低吼著,“對不起溪溪,對不起,我該知道的,對不起!對不起!”
剛才找回一絲理智的洛溪瞬間像是收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一把推開了顧小曼的身子,顫抖著肩頭的蹲在地上,兩手死死的環住了自己的身子,顫抖的雙唇不停的嘟囔著。
因為聲音小加上驚嚇而沾上的顫抖,幾乎是用氣音不停的搖著頭,“不要過來,我錯了,我再也不跑了,不錯了,不要……不要!”
這樣的洛溪就好像是一直困獸,被困在籠子裡,只能用恐懼絕望的眼眸望著周遭。
“不要,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了,我好疼,求你了,不要……”
淚腺像是受到了刺激,不停的滾落中是,視線都被沾染的眼前的景緻變得模糊迷茫。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洛溪喊了多久。
直到最後,眼淚哭幹了,顧小曼才一點點找回自己的力道,挪動著如同灌鉛的雙腳,朝著洛溪走去。
緩緩蹲下身子,顧小曼剛想要伸手去撫摸洛溪,卻又怕刺激到她,小聲的問道:“溪溪,我是曼曼,記得嗎?我……我是顧小曼,記不記得?”
明明已經在極力的剋制哭腔,可是聲音卻還是出面了她。
顫抖的聲音帶著哭牆,剛剋制住的淚水再一次湧了出來。
立馬擦掉眼角的淚水,顧小曼努力的讓自己盈出一抹微笑。
“溪溪,我是曼曼,記不記得?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顧小曼。”
空洞慌亂的眼眸中逐漸恢復了一抹光彩,洛溪茫然的嘟囔著,“曼……曼曼?”
連連點頭,顧小曼剋制著心裡的狂喜,柔聲應道,“是,曼曼啊,溪溪,你記起來了嗎?”
像是在努力的尋找關於顧小曼的記憶一般,洛溪忽然間反應了一聲,“我……我記……我記得,曼曼,曼曼,我最好的朋友,曼曼……曼……嗚~嗚嗚嗚!曼曼,好痛啊,溪溪好痛。”
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一個**著身子坐在地上,蜷縮著像是被人丟棄的流浪狗一般,另一個跪在地上,兩手帶著輕顫的患上了她的脖頸,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洛溪終於不再抗拒,似乎是認出了顧小曼,也似乎覺得面前的女孩不會傷害她。
任由顧小曼抱著,輕輕的靠在她的胸口,眼淚顆顆滴落。
苦澀蔓延,顧小曼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將心口的痛意一點點的壓制回去。
現在還不是心痛的時候,她首先得讓洛溪清理一下自己,然後喝點薑湯,做一個檢查。
她全身冰冷,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受傷了。
深吸一口氣,顧小曼嘴角明明在笑著,可是眼底的淚水卻在湧動著無盡的悲哀。
“溪溪,我們先去泡會兒澡好不好?你身上很冷很涼,我們先去洗洗澡好不好?”
聽著顧小曼的哄,洛溪茫然的點著頭,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行動機能,只能任由顧小曼扶著,試探著,膽怯的朝著浴缸走去。
雖然勇敢的邁出了第一步,可是洛溪的雙手卻一直死死的抓著顧小曼的手,因為用力指骨都在泛著蒼白。
直到做進浴池,洛溪全身的力氣在溫熱的水包裹的那一瞬間,瞬間卸掉了。
全身的防備,全身的疲倦,全身的刺在這一刻都被消散殆盡了。
顧小曼強忍著心口的痛意,給洛溪打溼了長髮,曾經她一度愛惜的長髮早就已經糙的如同一把亂草。
一點點的輕揉著長髮,一寸寸的清洗,然後是全身,顧小曼第一次給人洗澡,什麼尷尬,什麼不好意思,此刻都變得虛無。
小手輕輕的在洛溪單薄的身上清洗著,有些傷痕比較重的地方,顧小曼盡力的收著力道,生怕會碰疼了她。
直到清洗的時候,顧小曼才看到洛溪全身幾乎沒有一處的面板是好的,密密麻麻的痕跡,就連胸口山頂都被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