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城醫院。
陽光刺眼的透過整個玻璃牆壁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寸陰暗。
一大早,唐清正在睡夢中的時候酒杯杜時衍一個電話給震了過來。
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小嫂子,竟然實在這樣一個場合,而且還是因為這種原因。
看著床上的病人,看著她那一張清秀雋永的臉,不知為什麼唐清的心裡一股平和的心靜之感忽然油然而生。
這個女孩看著平白無奇,沒有想到竟然將杜時衍給鎮住了,就剛才他那股子勁兒,就連當年他自己受傷的時候都沒有過的激動。
昏迷的人,面色蒼白,唇瓣上一個長長的豁口已經止住了血,卻還是能夠想象到當時該有多麼的激烈。
無聲的在心裡嘆了口氣,唐清取出針劑,然後將尖銳的針尖精準地刺進她右手靜脈血管。
隨著針尖刺入,細長針管內立馬湧出一股鮮紅的液體。
床上的人雖然依舊昏迷著,可是突如其來的但刺痛的感覺卻還是讓床上的人從昏沉中轉醒了三分。
“大叔?”迷糊中看清了面前的人,顧小曼喃喃一聲。
“小嫂子,你醒了。”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唐清探了一下她的額頭,聲音柔和的安慰著:“別怕,已經沒事了,剛才都是噩夢,醒過來就好了。”
噩夢?
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可是剛一動嘴角,剛剛才痊癒的傷口便被再次拉扯開,一滴紅豔的液體湧出。
明明是笑著,可是她的眼底卻充滿了疲倦與無奈。
雖然因為發燒而有些迷糊,可是她自己清楚,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就算是她想要自我安慰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噩夢,可是卻誠實的告訴她,那確實發生了。
努力的笑顏令人心痛,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委屈與怨念,因為那都是她自願的。
“謝……謝你。”即使身體虛弱,她依舊客氣的道謝的說出聲。
點點頭,唐清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放心,你只是發燒了,吊點水吃點藥一切都會沒事的。”
說完,唐清起身,然後對一旁照顧她的蘇姨囑咐了兩句,然後臨走前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眼病床上已經閉上眼眸的顧小曼。
室外忽然飄起了雪花,而病床上的女孩臉色也蒼白的如漫天的雪花,沒有絲毫血色。
他做醫生這麼多年,病人的任何一個眼神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她很難受,卻一直在隱忍著。
臥室門外,林彥知一看見唐清出來,便立馬上前遞給她一杯水,“唐小姐,辛苦了。”
是,她真的是辛苦了,不過辛苦的是顧小曼才對。
無奈的嘆了口氣,唐清抿了下口問道:“林助,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才還說著感謝的話,結果唐清想要藉機再問一句的時候,林彥知又恢復了冷麵的死樣子。
“你跟阿衍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榆木腦袋!”
榆木腦袋?
側過身,林彥知直接拒絕了繼續交流的意思。
其實,就連林彥知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是一大早上就接到了杜時衍的電話,讓他迅速趕到老宅,然後就看到杜時衍抱著渾身是血的的顧小曼跑了出來,一路飛奔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