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顧小曼會變得這麼強硬，杜時衍也愣住了。

對上她陰狠的眼眸，那一瞬間，那個曾經單純無害的女孩似乎一下子長大成熟了。

曾經他嫌棄過她的這種稚嫩，可是現在他改變了她，她成熟了，也變得城府深厚了，可是他為什麼心裡這麼難過？

似乎有些東西在悄然的離他而去了。

他沒有回應，顧小曼不依不饒繼續開口，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問出口，“大叔，你不是喜歡蘇小姐嗎？我成全你們啊，不就是離婚嗎？好啊，我成全你啊，你拿離婚協議給我，我立馬籤。”

“夠了！”一聲呵斥，杜時衍拉起顧小曼的手就朝著門外走去。

可是剛走一步，顧小曼立馬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快步重新走回到病床前，冷厲的眼眸等著靠坐在病床上的蘇瑾言。

顧小曼冷笑一聲，因為說出口的話便開始不受大腦的控制了。

“蘇瑾言，別裝了你根本沒有懷孕！你就是靠假懷孕來陷害我，你就是故意在杜時衍面前裝模作樣！起來啊！上次你不是還很得意嗎？今天怎麼了？難道在杜時衍的面前你就只能扮演白蓮花了嗎？你除了裝……”

“啪！”一聲巴掌聲，顧小曼被杜時衍重重的甩了一巴掌，顧小曼原本虛弱的身子幾乎支撐不住，後退兩步險些摔倒在地上。

“嗡~嗡~嗡~”

顧小曼直接覺得耳朵裡一陣嗡鳴，左耳的立馬失去了聲音，顧小曼晃了晃頭，耳朵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碎了。

這一巴掌打碎的除了顧小曼的耳朵，還有顧小曼一直堅持的堡壘。

那裡面是她多年來的堅持，是他一直強撐下去的支柱，在杜時衍的一個巴掌中，一切的一切全部破碎成了渣。

對於杜時衍的愛……再也拼湊不起來了。

“哈~哈哈哈~”顧小曼大笑起來，淒厲的笑聲迴盪在病房裡。

淒厲的笑聲在病房裡迴盪著，杜時衍的緊繃的面容在顧小曼近乎瘋癲的狂笑中越發的陰沉起來。

漆黑的眼眸死死得盯著眼前的顧小曼，忽然……他忽然覺得好陌生。

曾經那個單純的顧小曼哪裡去了？

平時她在路上遇到流浪貓流浪狗也會善心的照顧的，可是面對一個剛剛流產的蘇瑾言，她竟然說了這麼多傷害人的話，甚至還……還將懷孕的她推下樓。

她變了，而這一切都是他親手推動的。

是他造成了這一切。

打她的手似乎還在散發著刺痛，而打在她的臉上，他的心卻痛了。

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對她的感情如此深厚了？

不，感情會成為一把利刃，傷人傷己。

他不能再做出傷害任何人的事情。

直到將心裡所有的憤怒與抑鬱都笑了出來，顧小曼才逐漸停下來笑聲，原本堅毅的眼眸此刻像是被霜打了一般，悲慼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杜時衍。

用盡全身的力氣嚥下心裡的苦澀，顧小曼嘶吼道：“杜時衍，我不是跟你開玩笑，也不是生氣，我心平氣和的跟你說，我要跟你離婚，離婚協議我會找律師寄給你的。”

聞聲，杜時衍的表情猛然冰結，整個病房都像是墜入了萬年寒冰潭一般，連牆壁偶讀結滿了冰霜。

寒毛豎起，而顧小曼既然拿已經下定了決心，她就不會再回頭。

明知道他在生氣，顧小曼依舊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至於財產，我們婚前已經簽署了協議，我不會拿你一分錢，還有證券公司的股份我也會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