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墨無殤和顧安歌都是一身淡青色衣袍,唯一不同之處或許就是墨無殤的衣袍上是仙鶴花紋,而顧安歌衣袍上則是墨竹花紋,兩人腰間都掛著一枚玉佩,從頭到腳的衣飾打扮無一不是配對兒的,若不是知道這兩人都是男子,恐怕就要當這是一對兒逍遙自在的神仙眷侶了。
鄭淺的目光帶著幾分侵略性,讓人想忽視都難。這兩人誰不是感官格外敏銳的人,想當然的,這麼強烈的注視自然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一抬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偷看被發現的鄭淺倒是沒有絲毫的尷尬,淡定的衝著兩人點頭微笑。
墨無殤輕哼一聲,收回了跟他對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倨傲狷狂。
顧安歌倒是含笑點頭回了禮。
兩人和那個傳信人在小二的帶領下進了鄭淺在的那個包廂。
“東周陛下,梵音公子,許久不見兩位看上去倒是一如往常,風姿依舊啊,兩位請坐。”鄭淺手拿一柄摺扇,起身對兩人寒暄,做足了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倒是半點都看不出這位就是那在西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廣宇王殿下。兩人倒是誰也沒有客氣,隨意選了個位置就做了下去。
落座之後的墨無殤看著鄭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廣宇王看上去過得倒是不錯,想來還是西鄭的水土更符合你的身體。”
剛剛從東周鎩羽而歸的廣宇王殿下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
“這裡看風景倒是不錯,殿下位置倒是選的好。”見氣氛有些尷尬,顧安歌輕咳一聲,淡定的轉移話題。
見顧安歌這麼說,鄭淺臉上的笑容重新變得燦爛了起來,走到她對面的位置坐下,跟著一起看窗外的風景。那個來傳信的人就像是保護神一般走到鄭淺的身後站著,手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腰間掛著的那柄長劍,從渾身繃著的肌肉不難看出他對墨無殤和顧安歌的警惕。
這次殿下雖然帶了不少人出來,但此時此刻卻是當真只有他一個人跟著,要是一著不慎出了什麼事兒,他就是萬死也難平其咎,如此的警惕倒也正常。
“這鄰水城真是熱鬧,要不是我身上還有個王爺的虛名,我都想在這裡常住了。”鄭淺掛著笑,客套道。
“殿下說笑了,什麼叫掛著一個王爺的虛名,誰不知道殿下在西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顧安歌也跟著客套。
“廣宇王日理萬機,請咱們過來不是讓我們單純陪你來賞風景的吧,朕還是喜歡有話直說的人。”看著跟顧安歌說笑的鄭淺,墨無殤淡聲道。
被人打斷的鄭淺倒是也不生氣,將眼神放在坐在顧安歌身邊的墨無殤身上,含笑道:“陛下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不跟陛下客氣了,本王的來意想必陛下都知道,也就不繞彎子,本王是代表西鄭來跟陛下商量合作的事兒的。”
“合作?那殿下倒是說說,跟西鄭合作朕能有什麼好處?”墨無殤漫不經心。
“好處自然是有,你我都明白,東周和北漠必有一戰,若是陛下單憑一國之力,雖然也能得勝,但是代價未免有些太大,若是你我兩國聯手,就算北漠再怎麼兵強馬壯也不是對手。”見墨無殤聽著沒有絲毫的反應,鄭淺一咬牙,繼續說道,“要是陛下同意與我西鄭聯手,靠近交界處的兩座鐵礦一座銅礦就全都送給陛下。”這手筆倒是挺大的。
“殿下,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殿下,就像是按照殿下說的那樣,殿下何不等到咱們慘勝之後再來個漁翁得利呢?”顧安歌含笑問道。
鄭淺淺笑:“小王雖然不才,好在耳朵還算是靈敏,雖說陛下和南疆王的聯盟沒有對外宣佈,但本王和皇兄那裡多少還是的了些訊息,到時候就算是東周慘勝也還有個南疆做盟友,我們可不想傷及根本,倒不如來分一杯羹來的划算。”
對於鄭淺知道東周和南疆之間的緊張關係是在做戲這一點,兩人倒是沒有絲毫的意外,這局本來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完顏焌太想立功在北漠王那裡刷存在感了,難免看不清楚,按照別人佈下的路子踏上一條不歸路。
“此事朕需要想想,一個時辰之後,朕再給你答覆。”墨無殤淡淡的說道。
“好,本王這裡不急,陛下慢慢想。”見墨無殤這麼說,鄭淺也不意外,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嗯,很好,那朕和梵音就先走了,一個時辰之後,再在來這裡給你一個答覆。”墨無殤淡笑著丟下這麼一句就帶著顧安歌離開了。
鄭淺微微欠身。
“殿下此舉實在是太危險了,就算殿下一定要跟他們談判,那多帶些人也是好的,您是不知道剛剛屬下擔心死了。”見兩人走了,那個一直警惕著的侍衛才放鬆了些,忍不住開口說道。
“就他們兩個這手段,多帶些人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的效果,倒不如現在這樣還來的豁達些。”鄭淺看著窗外並肩而行的兩人,不緊不慢的吹了吹茶杯中浮浮沉沉的茶葉,淡定的抿了一口。要是真的鬧起來了,帶再多的人來,還不是都是一樣的結果,不是被墨無殤給打死就是被納蘭梵音給毒死,何必再徒增人命。
“你放心,咱們現在跟他們是有共同的利益,他們是不會動我們的。”對於侍衛的擔憂,鄭淺顯然並沒有放在心上,那句話其實說的一點都沒錯,你的身份越高,別人對你的顧忌就越多,就越不敢輕易做什麼。
“哦,那殿下覺得,他們會答應咱們嗎?”侍衛似懂非懂。
鄭淺含笑不語。
侍衛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安靜的站在鄭淺身後。
至於離開茶樓的墨無殤和顧安歌倒是顯然心情很是不錯。
“走,還有一個時辰,我帶你去吃點東西,這些日子一直呆在軍營裡,把你饞壞了。”墨無殤含笑對顧安歌說道。這些日子裡一直呆在軍營,現在好不容易又有時間又有機會,他自然是捨不得她再吃苦。
“好啊。”顧安歌聞言立馬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