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肖清荷背上背篼,提著籃子,去山裡打豬草、挖折耳根,順便找找三月萢。
她現在已經很習慣八十年代農村樸素的生活了,沒有網路,沒有電視,沒有娛樂,心緒反而不像前世那般浮躁了。每天打打豬草,喂喂雞,修習一下《青木訣》,除了生活條件艱苦一點外,沒什麼不好的。
走著走著,肖清荷忽然看到一片紅,是三月萢!
她小跑過去,就見兩個山坡的夾角處,長著一叢三月萢,紅彤彤的果子間雜在綠色的葉叢中,看著喜慶極了。
一路走,一路採,等肖清荷打了一背篼豬草時,三月萢也摘了半籃子,約莫有兩斤左右。
現在當季的水果是橘子,價格在一毛錢左右,品相好的能賣到一毛一二,品相差的叭氿分,野果的話,不像後世那樣新奇、精貴,估計也就只能賣個五六分錢。
好在這是不要成本的東西,賣多少就賺多少。
揹著背篼,提著籃子,肖清荷歡快的往家走。
梧桐山腳,桃花和梨花已經盛開,紅的像霞,白的像雪,一片片,一團團,很是壯觀。
當年大鍊鋼鐵,梧桐山腳的樹被砍得一乾二淨,以至於******時期,想弄點樹葉、樹皮吃都沒地兒找去,餓死了不少人。
之後,才在官府的組織下,補種了桃樹和梨樹,前些年,在生產隊的照料下,每年都能收不少果子。
只不過二十多年過去,大多果樹都已經過了盛果期,結的果子又小又少,味道也不怎麼好了,下放土地的時候,沒人願意要,就依然掛在村集體名下,並沒有分包到戶,自然也就更沒人去料理了。
也就小孩子們喜歡在花期來摘幾支花回去玩兒,在果期來摘幾顆青澀的果子吃著玩兒。
肖清荷看著滿山的花朵,心裡卻是微微一動。
這些果樹如果澆灌上元氣水,不知能否重新煥發生機?
不過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她們娘倆人單式微,根基淺薄,別到時候把地承包下來,把果樹“救活”了,讓人眼紅,想辦法摘了桃子,那就不合算了。
還是先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吧。
往上顛了顛背篼,肖清荷繼續往家走。
桃林裡,幾個小孩子在樹上爬上爬下,有一個小孩子遠遠的看到肖清荷,對其他兩人說:“虎子哥,華子,我看到荷花兒了。”
一個身材健壯的男孩子一揮手,說:“好久沒欺負荷花兒了,還挺想她的,走,咱們今天找荷花兒玩玩。”
在他的帶領下,另外兩個男孩子也嗖嗖嗖的爬下樹,朝著肖清荷走去。
三人走著王八步,一搖一晃的來到肖清荷面前,擋住路,打頭的男孩子抖著腿,說:“荷花兒,給我站住!”
肖清荷抬眼一看,認出來人,是許家灣村長的孫子,許虎。
“什麼事?”肖清荷淡淡的問。
“你上山摘了什麼好東西?”許虎說著,往她籃子裡看,見到紅彤彤的三月萢,眼睛一亮:“這麼多三月萢!給我!”
許虎說著,就伸手欲搶,肖清荷後退兩步閃躲開來,皺眉道:“三月萢山上多的是,你想吃自己去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