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軍這麼一說,林靜還真不好拒絕了,倒是田學武見不得么舅那副前倨後恭的嘴臉,嬉皮笑臉的說了一句:“么舅今年可真是稀罕了,以前都沒見你來幫小姨插過秧捏,怎麼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是聞著清明粑的味兒來的,還是聞著豬兒粑的味兒來的?”
一番含沙射影的話讓林長軍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兩下,他僵硬的扯扯嘴角:“學武,你小子這張嘴還真是夠牙尖嘴利的,有么舅年輕時候的風範。”
田學武擺擺手,笑嘻嘻的道:“可不能和么舅比,么舅那樣的本事不是我能學得來的。”
林麗喝道:“田老二,不好好幹活兒,話那麼多幹嘛!趕緊給老孃拿一把秧苗過來。”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兒子,長輩們之間的事,你一個小輩兒在裡面摻和什麼?
田學武撇撇嘴,提了一把秧苗給媽媽送了過去,被老媽狠狠的在額頭上戳了一指。
黃燕吃過飯,洗了碗,見男人沒回來也沒在意,這幾天他都是這樣的,一出去就要快中午才回來。
一開始她見他久久沒有回來,還以為五姐那邊在插秧了,結果跑去一看,人毛都沒有,最後果然在林長貴家找到了他,正約了幾個人在打牌呢。
之後幾天,沒看到男人回來,她也沒急急忙忙去找了。
然而今天,黃燕見丈夫久久沒有回來,嘀咕道:“媽不是說今天要插秧嗎,這死鬼,跑哪裡去了還不回來?”
她去林長貴家找人,竟然沒看到自家男人,正奇怪呢,鍾衛紅回來,說:“黃燕,你們傢什麼時候和你五姐和好了?我看長軍在幫你五姐插秧。”
黃燕頓時急切的道:“你說啥?我家長軍在幫五姐插秧?五姐今天插秧?”
“可不是咋的,我剛從地裡回來,看到林靜在插秧,田裡還有你大姐、大姐夫和你家長軍。你們真和好了?”
黃燕忙道:“這事兒以後再跟你我,我得趕緊過去幫忙。”
看著黃燕風風火火的走了,鍾衛紅滿頭霧水:“這兩口子這是咋滴了,轉性了?”
林長貴抽著煙,晃晃悠悠的走出來,深吸一口,吐出一口濃煙,意味深長的道:“這兩口子又在算計人了唄,還能幹啥?”
“算計人?算計誰?林靜?”
“不是她還能是誰?林靜這兩個月又是賣清明粑又是賣豬兒粑,可沒少賺錢。嘖嘖嘖,一塊錢一斤的清明粑和一塊五一斤的豬兒粑,那是什麼概念?我合計了一下,她賺了不止這個數。”
林長貴說著,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鍾衛紅驚訝道:“兩百塊?”
“黃燕有沒有跟你說,她賣清明粑和豬兒粑,賺了多少?”
自打林靜開始賣豬兒粑,黃燕也跟著放棄了清明粑,改賣豬兒粑,每次趕集也能賣個十來斤。
鍾衛紅想了想,說:“她說清明粑能賺一毛多點,豬兒粑能賺兩毛。”
林長貴冷笑道:“她肯定說少了,清明粑她起碼賺兩三毛,豬兒粑五毛不成問題。她賣了一個月清明粑,就算平均一天十斤,一個月下來也能賺小三十塊錢,豬兒粑賣了半個月,那也是十五塊。林靜賣的比其他人貴了一倍,賺的也要多一倍,每天賣的數量也比別人多很多,算下來,小兩百塊是有的。”
“嘶,不就是清明粑和豬兒粑麼?這些東西也這麼掙錢啊?”
“所以啊,我敢說,林長軍兩口子肯定是看上他姐的秘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