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崎站立起來,活動活動腰身:“這件事倒是得反思一下啊。看起來我以發瘋就什麼都顧不上了,偏偏自己還不知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老夫尚且差點看走眼,又何況是你。”
王崎聳聳肩:“我以為自己還蠻冷靜的。”
真闡子嘆息:“你小子,不是不冷靜,而是憋得慌啊。生死關頭鎮定自若,平日裡反倒感情用事。”
“大概是想著怎麼作死都不會真的死掉?呵呵。”說著,王崎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是病,得治。”
真闡子道:“確實。你行事只求痛快,只要不是事關性命的大事,就會把謹慎二字丟到九霄雲外。”
“算了,再說這些也沒意思。”王崎向傳功殿外走去:“事情不會因為有‘一時衝動’這種理由就改變的。酒後亂性也得負責不是?”
真闡子哭笑不得:“這叫什麼比喻?”
“這比喻明明很貼切來著?腦子一熱,推了好幾個妹子,然後現在需要找一個鎮得住場子的大婦?”
“創造出這幾門功法的人會哭的啊!”
“不過,說真的,我總覺得,我似乎已經把握到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了。”
“哦,是什麼?”
王崎拍了一下腦袋:“我絕對知道方法,可是就是想不起具體的方法。”
真闡子哭笑不得:“還帶這樣的?”
“你總說好像見過《爻定算經》的功法,可是就是想不出到底在哪見過。一樣的嘛。”
“老夫一輩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一時想不起不也正常?”
王崎覺得有些奇怪:“古法辟穀期之後似乎就不吃飯也死不了了吧?古法修向來鄙視凡間飲食,覺得麻煩,你以前多久吃一次加鹽的飯菜?還有,你以前似乎是飛遁比較多吧?何時需要橋了?”
真闡子咆哮:“這不是重點啊你這小子!”
吃過晚飯,便是今日最後一門理論課。這門課一直上到入夜。
下課後,王崎到與毛梓淼約好的地方取自己的枕頭。毛梓淼暫時還沒到,王崎索性席地而坐,閉目思索。
自己確實太嫩了。
以前做事,只想著“痛快”二字,覺得只要不死總有樂子可找,做什麼都只憑衝動。
王崎至今覺得這種生活態度其實蠻好。畢竟這裡不是小說,沒什麼腦抽權貴跑出來譏諷他,要他現在跑到山頂、懸崖之類的地方大喊“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真有些難度——畢竟辛山山頂是仙盟禁地不是?
不過,瞎玩容易玩脫。就像看一部大人看的片,影片時長一百二十分鐘你十分鐘就擼出來了,你的觀影樂趣還能剩多少?
“所以,折騰這個世界要有計劃地進行。”王崎點點頭,自言自語。
真闡子道:“你直接說你打算改一改惡習,樹立遠大志向然後像個正經人一樣踏踏實實努力不就得了?”
王崎大驚失色:“你是在黑我嗎?這個說法搞的我像是個在家裡宅了二十年然後終於大徹大悟決定洗心革面的廢柴啊!”
真闡子嘿然:“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臥槽你居然不否認?”
真闡子大樂:“這是好事啊!如果你肯按部就班的修煉,老夫重回天地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