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崎從彌的心象時空當中出來之後,就靠著自己副本的經驗,全面改造了自我,將部分自我意識煉入法力。另外,他本身就是神瘟咒法的大師,精通那些注入他人思維的“特殊程式”。這些技巧與他的資料化修法本就很接近,在他將自我意識也煉入修法之後,二者便自然而然的融合如一了。
現在的王崎,法力就附帶著“神瘟咒法”的“屬性傷害”!只要與他的法力接觸,就會被“精神電子病毒感染”受到他心靈的侵蝕。
就像海神類的劫神謎一樣。
也就是說,只要王崎願意,他可以將任何一個碰到他的、沒有接觸到分神化唸的生物煉成他的分身傀儡——當然,一般情況下王崎不會這麼做就是了。
如果不是將心魔大咒煉入己身就會扭曲自身性情,王崎甚至會考慮將心魔大咒也納入這個法力之中。
此時,他已經像個駭客一般,進入了那些元嬰期修士的法力體系當中,檢視他們法力流轉的方式。這時,他突然眼前一亮,道:“意外收穫!”
與王崎的眉飛色舞不同,古法修這邊,氣勢再次被壓制了下去。
隨著連一辰的兩聲喝問,所有的古法修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築基期就完成了分神化念,心力一體?
僅僅是稍稍接觸,就篡奪了元嬰期修士對自身法力的控制權?
這不合天道!
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
要知道,元嬰突破到分神最大的難題就是“分神化念”,將自我分出,將念頭化入法力,讓法力承載思維。修士修煉到這一步,就已經超凡入聖了,渾身上下再無“要害”可言,就連無定劍這種“必定擊中致命之處”的詭異招數,面對分神期,也只能靠著連鎖反應使法力系統因多米諾效應而崩潰,而不是像對付金丹、元嬰那樣刺破頭顱、心臟、元嬰。
一般修士光是要走到這一步就得花上近千年。他們還要不斷的將法力和念頭磨合,要尋找自己的道路,還要將念頭發揮到極致,發揮自我本性——光是這最後一項,就不知瘋了多少人,有多少修士因此而沉溺於極端情緒,念頭無法收放自如。
每一個分神修士為了闖過這一關,都吃了無數苦頭,耗費了百年、千年的時光。
可是面前這個外道?他?有二十歲嗎?
要知道,今法號稱“三年練氣六年築基”,那些沒有結丹的修士,入道普遍不過九年!
九年!就抵過了他們百年千年的苦修!
這讓他們心裡怎麼平衡?
一名修士怒斥:“你這是邪魔外道!定是取巧而成!你你你……不愧是外道!果然不可理喻……”
真闡子在戒指裡輕輕嘀咕道:“若是這些傢伙知道,這小子不僅完成了分神化念,就連‘我法如一’也一步完成了,那還不知要怎麼發瘋呢……”
我法合一,即使“真我”與“法力”合一。如果說分神化念是將念頭煉入法力,那“我法如一”就是將足以組成簡單靈智的海量念頭煉入法力,而且使它們彼此關聯,運轉不悖。
到了這一步,無論是施展什麼法度都可以一念完成,念動法生,而且放出去的法術也如同有靈慧一般——這一點,亦可以稱作“法有元靈”。
而正如“分神化念”是元嬰道分神的關鍵一般,“我法如一”,乃是合體到大乘的關鍵。
“取巧?”王崎聳聳肩。在這個問題上,他的確很取巧。但是,他的態度卻與那些古法修完全不一樣:“按焚天三法……算了,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換個說法就好了。天地倫常,萬物有生就有滅,而避死延生又是萬類本能。而普通養生之法,延壽不過數十載,修煉則可致永壽,所以修煉之法又如何不是取巧之法?修煉本身就是取巧的事情,不取巧,你憑什麼去成仙?”
“技術”的本質,就是“取巧的方法”,是“用更簡單的方法取得資源”。而所謂的“修煉之法”,本質上就是“採伐靈氣,獲取壽命、力量的技術”,既然是技術,那又憑什麼不能取巧?技術的本質就是取巧!
和人道之初那些聚攏原始香火、靠呼吸與導引錘鍊體魄的原始修士,古法修就是在取巧;而和古法修相比,今法修也是取巧。用更取巧的方法,更快的完成原始的積累,然後用省下來的時間攀登更高處,這才是正確的事情。
技術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核心還是要落在“人”上,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若是將技術當成目的,單純崇拜技術,那才是本末倒置。所謂至高、和諧之爭,純粹就是有病——在王崎看來,純正才是正道。
“夠了,休要再與他浪費唇舌!”連一辰受不了王崎的滿口“歪理”,再次舉劍奔向王崎。此時,他的速度、力量都被壓制得下了一個臺階,早已不復最初的強力,劍氣無法盡情的呼叫,落塵劍宮劍招當中的種種精髓也施展不出來。他當初力量與速度依舊遠遠大於王崎,但已經不屬於不可彌補的程度。
王崎再一次攫取月落琉璃的精元,將之充入自身,強大的靈力在他體內流轉,而無數念頭也隨之生滅,輔助王崎思考,讓他以更快的速度做出反應。連一辰的攻勢雖然讓他左支右拙,狼狽異常,但是他依舊和連一辰打得有來有回,在百忙之中偶爾還能還上一兩招。
“那小子劍術詭異,若是將斬殺雷行空的那一招使出來,連道友怕是抵擋不住,大家一起上!”那個天書樓的分神修士蔡渚大聲呼喝,再也不顧什麼臉面、什麼差距了。
一個武修身形一閃,已然從連一辰左側閃過,欺進王崎身邊,一拳搗出,拳意實質,化作濤濤江潮,內涵無窮之意境,連綿不絕。
濤濤兩岸潮,平鋪連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