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那玩意是個高階妖器?”
肖楚紅嚇了一跳。
“刺激”這個詞,是對“生命”這個系統專用的。
在當今妖族對人族統治最後一次反撲中,統率群妖的金劍妖王就是一位“妖器”。所謂妖器,就是指有了完全的自我、又不受法器先天限制,可以自我修煉的器。
心狠手辣,念念不忘要反噬主人的妖器,自然也是存在的。
只是……
範大師也要驚懼的妖器?這得是多麼可怕的東西?難不成成仙了?
範德搖搖頭:“那件衣裳上的東西,比妖器簡單無數倍……”
——可正是因為簡單,所以才可怕。
王崎身上那黑色的玩意,就是獸機關。
簡單的獸機關,自我複製的速度相當可怕。而數量上去之後,這些簡單的個體就能夠透過群體化作複雜的系統,從而在靈氣的汪洋當中攪動起驚濤駭浪。
王崎一開始就沒說謊。這衣裳,料子好,真的是料子好。
好到光憑這個料子,就足以滅掉一個太陽系。
他身上穿著的,實際上依舊是那件萬法門的藍袍。只不過上面覆蓋了一層獸機關。而這一層獸機關又作為媒介,扭曲空間,在王崎體表形成了一個狹小的異常凹陷。更多的獸機關被納入了其中。
在王崎自己的感知當中,他的衣裳依舊是那件普普通通的法袍。但在外界看來,他這是披上了一層兩米厚的獸機關裝甲。
這也是王崎從千機閣同道吳承道的微型機關獸那裡得到的靈感。
必要時,他只用將身子一抖,就可以放出這些殺人的利器。
不過,在到達南溟之前,這些事還有必要保密就是了。
範德深深看了王崎一眼,就取出一道大型靈舟法器,道:“都坐上來吧。”
雪國派的一眾修士,還有基派大貓小貓兩三隻都上了船。
等到靈舟緩緩出發的時候,蘇君宇才驚訝的問道:“不是往南?”
“不不不。”王崎搖搖頭。其實早在出發之前,他就和範大師打過招呼,之前只不過是當面確認一下。他道:“我們當然是要去南溟的。只是呢,我還要去辛嶽參加一個小小的儀式。”
“儀式……”陳由嘉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跟來看看啊。”王崎的眼中帶著戲謔。
……………………………………………………………………………………………………………………………………………………………………………………………………
“雖說是來看一看,但是……”陳由嘉表情完全崩壞了:“為什麼……”
——為什麼是天劍的授劍儀式?
所有參與者都在心中吶喊。
“喂喂,這不對啊,這絕對不對,這不合天道……”蘇君宇用力掐自己:“怎麼……王崎這小子到底是怎麼過的天劍問心關?”
“天劍宮的人都瞎了眼了……”陳由嘉語速都快了起來,似乎不說出來憋在心裡難受:“這個傢伙,這個傢伙……他乾的事情哪裡符合天劍護世的理念了?”
與王崎最熟悉的兩個人的三觀都受到了劇烈的衝擊,都開始語無倫次了。
基派的其他幾人都看著,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裡是辛嶽仙盟總壇的禮堂,通天道堂正下方。
通體鐵木裝潢而成的禮堂,既有光明、堂皇,也有幽暗、封閉。恰到好處的開放空間,恰到好處的採光,給予這一間禮堂以雋永的氣質。
這裡是仙盟最為正式的禮堂,任何在這裡舉行的儀式,都必定有特殊的、歷史性的意義。
天劍宮宮主鄧稼軒就站在禮堂中央。而王崎則盤膝坐於他身邊。
和幾年前相比,這位天劍宮明面上的宮主更顯憔悴了。強練天劍法留下的暗傷,就連長生者的本質也無法快速治癒。王崎在被欽定為天劍使之後,倒是瞭解過一些內幕。天劍宮的許多修士都在研究的專案之一,便是與天劍的“人劍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