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嘛,既是能夠賺差價,他們無本生利,當然也就勤勉了許多。
“請問,我能在你手上買個名額麼?”大儒看著其中一個衣著尚且還過得去的閒漢,就道:“我乃蘇州人士,從紹興返回蘇州,途徑杭州。”
“眼下還要回家呢,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兒排隊。路過此地,聽說這兒的點心十分好吃,故此想要嚐嚐。”
“不知,兄臺可否高抬貴手,出讓一個名額給我呢?”
大儒說完了以後,就將隨身的荷包拿了出來。那裡頭裝著沉甸甸的十兩銀子,分量著實是不小的。
閒漢打量了大儒一眼,又掂了掂手上的荷包,嘖了一聲就道:“十兩銀子不夠,起碼你也要給我二十兩才行吧?”
大儒一聽,忍不住就是倒吸一口涼氣,問道:“何故要二十兩?”
剛剛他明明向那個茶水鋪子的老闆打聽過了。原本一兩的點心,被這些人以十兩銀子的高昂價格賣給那些大戶人家。
既是如此的話,那為何這閒漢肯十兩銀子賣給那些大戶人家,可是卻反而不肯賣給他呢?
“自然是要二十兩的。”閒漢咧了咧嘴角,嘿嘿一笑道:“我這是給項家排隊買的。我要是沒有買回去,項家人必然會責罵我。”
“既然價格都是一樣的,我又何故非要去做那得罪人的事情呢?因此,這位先生若是想買糕點,我便以二十兩一份的價格讓給你就是了。”
“不是我說,這家鋪子的點心,用你們這些讀書人的話來說呀,那就是…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呀!”
“您這要是沒吃到就回了蘇州,那可真的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呀!”
“…”大儒聽得臉都黑了。
二十兩,他不是沒有。他在蘇州,好歹也是有名望的鄉紳。二十兩麼,要拿出來,他還是能夠拿的出來的。
只是這樣一來,他接下來的日子,怕是就只能和粗茶淡飯為伍了。著實是…太悽慘了一些。
在腦海當中激烈地思想鬥爭以後,大儒咬了咬牙,正準備再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張十兩銀子的銀票的時候,身後忽然之間出現了一個人。
“先生且慢。”
張毅早就在人群當中站著觀察了。他想要打擊這些賺差價的黃牛,可不就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嗎?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大儒聽見身後的聲音,先是一愣,轉身一看面容清秀舉止文雅的張毅,便就拱手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有什麼事情呢?”
“我可以出讓一個名額給你。”張毅道:“而且,還是無償的。”
此話一出,那先前還在哄抬物價的閒漢頓時就青筋暴露了。眼看著即將到手的銀子就這麼飛了出去,不由地就火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閒漢抄起袖子,頓時就是一副想要上前去打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