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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崑崙

與顧長安分開沒多久,謝雲生坐在祥雲上,托腮不知在想些什麼。她身上的衣服已然換過,此刻穿了一件水紅的紗織衣裙,抹胸的款式襯托她胸前的美好景色。顏色純正的水滴狀晶石堪堪掛在山巒上方,微微盪漾劃過瑩白的肌膚。

謝雲生動了動,手指繞著廣袖滾邊的金絲繡成的薔薇花圖案,摳弄著淡淡凸起的邊沿。

“唔,本帝倒是有一陣沒去崑崙宮花園了。”人間的景色雖比不上天庭,但畢竟多了份熱鬧。更何況崑崙山的神獸眾多,而且蠢鈍的不少,逗弄逗弄倒是有趣的緊。如此想著,方向一轉,謝雲生往崑崙神山而去。

崑崙山乃是三帝在人間偶爾逗留時棲身之所,若是平時無聊也可以小住,只是三帝近年來一直公務繁忙,倒是有一萬年沒來了。

腳剛落地,便有守山神將匆匆趕來。那神將生的高頭大馬,足有小山高,每踏一步便感覺山崩地裂。但崑崙神山畢竟是神山,在守山大將的摧殘下倒是不動分毫,只那響亮刺耳的腳步聲太過聒噪。

“只羅大將,你且走的慢些,本帝耳朵疼。”謝雲生皺眉,這隻羅大將法力甚強,在天界重仙將中也是排的上號的,只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一點略有欠缺。於是乎,便被同級仙將排斥,小耍手段便被貶來看守崑崙神宮。謝雲生雖知道他們之間的齷齪事情,也不點破,正好那時崑崙山還沒有守山神將,便派了這隻羅大將過來。

只羅臨來就職時,謝雲生拉著元清很是耐心的對只羅開導了一番,說著崑崙神山有多麼多麼重要,守山神將需要多麼多麼大的能耐,將只羅說的一愣一愣,心花怒放的便來述職。只這一萬年來,只羅終日守著這偌大的崑崙山,與神獸們相處甚歡,卻未見一個活人。可想而知,這隻羅大將有多寂寞無聊,所以謝雲生一進入崑崙山境內,只羅便興沖沖的跑來。

只羅大將很是委屈的癟了嘴巴,一張長滿絡腮鬍的粗糙大汗臉委委屈屈的,眼睛溼漉漉,彷彿隨時都能掉下兩滴淚來。只羅大將這過於偉岸的身材臉龐配上這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著實稱不上美觀,反倒有些驚悚。

只羅大將還是依言放緩了腳步,輕輕的一步一步小心走路,每走一步就拿那雙眼睛去望謝雲生,見她表情好些了才平了那皺巴巴的表情。

好不容易才走到謝雲生身邊,只羅大將不敢說話,扭扭捏捏的跪下行禮,只等著謝雲生叫他起來。

晾了只羅大將一刻鐘,謝雲生才叫他起來。“只羅,本帝要在這兒住一陣,你吩咐下去,且將崑崙神功打掃一下。還有,這萬年來崑崙神山的各項事宜記錄你且來拿與我看看。”

“是。”只羅大將聽到謝雲生要在這兒住一陣子,開心的差點跳起來,但礙於謝雲生之前的反應,又硬生生壓了下去。

踱著步子,謝雲生享受著在崑崙神宮侍奉的各路仙婢仙官的問候行禮,心情很是不錯。走到大殿時,手腳勤快的仙官早已打掃完畢,仙婢泡著茶候在一旁。

書案上的描金花瓶裡插著新採的各色仙花,很是鮮豔嬌嫩。謝雲生捏著一瓣粉色花朵,嬌嫩的花汁然在她手指上,粉粉的煞是好看。

鼻尖飄來茶葉的清香,謝雲生側頭,見貌美的仙婢將茶盞放下,謝雲生端過來一看,見碧綠通透的茶杯中,那茶水泛著淡淡的黃色,一絲暈黃的仙氣飄飄蕩蕩,縈繞的竟是清香。

“這是什麼茶?本帝竟沒有見過。”輕啜一口,舌尖品嚐到的先是茶葉的苦澀,盪漾過咽喉,便是甘甜,此種甘甜並不是世上任何一種甜味,是這種茶葉的,獨有的茶味。謝雲生很是喜歡,便開口問那名仙婢。

“回帝君,此茶名為纏綿,乃崑崙神山獨有。雲心茶樹一千年長成,一千年出茶,每株茶樹兩千年方得三片纏綿茶葉,崑崙神山上現有的茶樹,每三萬年才得一罐茶葉,自是珍貴無比。”那仙婢說的不急不緩,聲音如泉水悅耳,謝雲生聽的嘖嘖讚歎,也收了討要茶葉的心思。

“唔,此茶不負這纏綿之名,亦不枉這千萬年方得的點滴。對了,你叫什麼名兒?觀你本體乃是一株子夜幽蘭?”

“回帝君,奴婢姽嫿,確是子夜幽蘭修煉成仙。”那仙婢話也不多,規規矩矩的答話。

謝雲生細細觀察姽嫿的容顏,果然如空谷幽蘭般賞心悅目,芬芳無比。心念一動,謝雲生道:“你可願成本帝座下霧音仙子,替本帝看管萬古殿?”

謝雲生對姽嫿很是滿意,模樣漂亮,身材凹凸有致,說話也得體有禮,而且她手上有纏綿茶葉,這真的太好不過了,謝雲生心想。

姽嫿先是一驚,接著面上露出無法置信的愉悅表情,抬眼去看謝雲生,見她左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赤紅的玉牒,右手拿著一隻火紅的蓮花玉簪把玩著,眼睛卻看著自己,見自己望來便淺淺一笑,姽嫿一驚,立馬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