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生一連幾日都跟著光晟進進出出,隨他下凡去處理那些妖物,妖物雖說不是太難對付,但畢竟數量眾多,偶爾還有一兩頭上古妖獸,盤踞一方,弄得民不聊生。
這日,謝雲生和幾位仙君剛處理完一批妖物,回到萬古殿後打算好好休息一番,誰知睡到一半,美夢正酣時,卻忽然聽到太白金星的密音。
翻坐起身,謝雲生揉揉不斷跳動的左眼,直覺不妙,迅速的換了件乾淨水紅繡金絲的廣袖襦裙便匆匆趕去太白金星的府邸。
萬古殿眾人還沒來得及向謝雲生請安,便又得到了她離開的訊息,紛紛搖頭嘆息,這怎麼就嗅到了一絲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
再說謝雲生,待她趕到玉德宮時,光晟與元清早就與太白金星討論的熱火朝天,見她進來,三人才停止了講話。
見三人均神色凝重,不發一言,眉宇間都是憂愁焦急,謝雲生不禁皺眉,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太白金星嘆了口氣,道:“雲生大帝,檮杌復現了!”
“檮杌?這兇獸不是早滅絕了嗎,怎麼又重現了?”謝雲生吃了一驚,這檮杌乃是上古四凶獸之一,兇猛的很,厲害的仙君都輕易對付不得,但是在神魔大戰之中,被她和蒼穹二人消滅的幾近滅絕,後來蒼穹又進蠻荒古鏡之中,殺死了最後幾頭檮杌。
要說還有檮杌存活,恐怕也是那冥界之中重新凝聚而成,可這時間少說也要幾萬年乃至幾十萬年……
難不成妖界秘密養著這等兇獸?
“方才接到人間帝王祈願,三日前金陵三城忽然被屠,有人見到那兇獸,狀似檮杌。”光晟開口,將桌上的祈願書遞給謝雲生。
謝雲生接過,細細看了一遍,思索片刻,沉吟道:“檮杌雖兇,可也不至於如此為禍人間,看行動軌跡......這頭檮杌似是有主,聽命而行。如今,你二人傷勢頗重,不如我跑一趟金陵。”
元清面色凝重,說:“金陵城中怕不只檮杌,雲生此次前去,恐怕......不如你我二人同去。”
光晟點頭,正想應和,卻被謝雲生打斷,只見謝雲生搖頭道:“不妥,我離開天庭尚還無事,事情可有司命與太白共同打理,可如今妖界異動,元清你可得好好盯著,光晟重傷未愈,今日又耗損了不少靈力仙氣,不可再動,斬殺檮杌,如今也只有我了,不過你們放心,我會帶著朱雀,不會有事。”
太白點頭,有朱雀相助,自然是事半功倍的,況且雲生大帝分析的不無道理,檮杌必須斬殺,卻也不能亂了章法。
謝雲生明白,飼養檮杌這等兇獸的自然不似普通妖物,怕是那止羽所為,畢竟他最歡的便是那奇珍異獸。
四人又商量了一番鉅細,天庭的事物謝雲生都交給太白金星和司命打理,而光晟在養傷的同時,密切關注人間事態的發展,以便隨時支援謝雲生,元清則繼續盯著妖界,以防異動。
謝雲生召喚了朱雀,便匆匆趕往金陵。
朱雀乃是神獸,與妖獸乃是天敵,謝雲生坐在朱雀背上,任它自行追蹤檮杌的氣息。朱雀飛的極快,疾風吹過謝雲生的身體,她身上火紅的衣服飛舞著,與朱雀的紅羽融為一體。
朱雀在金陵城上空徘徊周旋,謝雲生向下望去,見稀薄的雲層之下,層巒疊嶂的屋簷瓦片,紅牆金瓦,好不富貴繁華。可是大街上,卻鮮少有人影走動。
謝雲生拍拍朱雀的頸側,示意它飛低一點,好尋找檮杌的蹤影。朱雀盤旋了幾圈之後,沒有收穫,不禁憤怒的長嘯,身上紅羽有燃起之勢。
謝雲生站起,從朱雀身上飛身而下,一瞬間,朱雀長嘯一聲,紅羽燃起,緊緊跟在謝雲生身後。
緩緩落在金陵城牆之上,謝雲生素手一揮,只見朱雀瞬間縮小,變成一直渾身是火的小鳥,停在謝雲生肩頭,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啼叫,表達著不滿。
謝雲生置若罔聞,只安撫的拍拍朱雀的頭,便兀自感應著檮杌的存在。
上古四大凶獸之中,她接觸最多的便是檮杌,而檮杌有一半是她斬殺,不過她如今受著傷,對付起這兇獸來有些吃力,所以才召喚朱雀幫忙,只不過......
若這也是一個局,那麼這金陵之中,怕就不是一頭檮杌那麼簡單了,或許還藏著其它兇獸,更或有妖帝在暗處虎視眈眈。
但願,是她多慮了。
神識所到之處,屍痕遍野,看來除了那紅牆金瓦之中尚還安樂,其它地方是鬼哭狼嚎。
謝雲生搖搖頭,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子悲憫。
不僅凡人慘遭屠戮,金陵城中的所有仙人,無一生還。
可那些皇族高官卻相安無事,反倒歌舞昇平,這不是太怪異了嗎?說起來,金陵城古宮殿中似乎有一塊仙玉,乃是一位上古戰神賜給故地的保護傘,仙玉不碎,則可保一方平安。看樣子,這塊玉的神力在退化,如今只能保住那一座宮殿了。
謝雲生搖頭,雲袖一揮,便成了凡人打扮,紅色素衣,肌膚勝雪,容顏妖嬈,額間一朵水紅色蓮花印記,走在街上光彩奪目。所幸大街上空無一人,否則怕是要引起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