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要恭喜青璇姑娘覓得如意郎君,只是不知是哪個世族公子有如此福氣娶到青璇姑娘呢?”胡杰齡走上前幾步,繞著謝雲生走,時刻觀察她的神情動作。
謝雲生雖不勝其煩,卻也不能發作,加上百輝也在看著她,她只得道:“塗山氏的旁支小族罷了,我青氏若還在,倒葉門當戶對。”
百輝死了心,強硬的擠出一個笑容恭喜謝雲生,謝雲生又同他寒暄了幾句,話鋒一轉到他二人身上。
“二位是要出城?”
“是,傑齡近日要回府拜訪,我們想去獵殺幾隻珍奇妖獸當禮物。”
謝雲生了然點頭,隨即又皺眉擔心的看著他們道:“妖獸好找,可珍奇異獸往往法力高強,修為恐在我們之上,不知你們要如何獵殺?”謝雲生注意到百輝說話的時候胸有成竹,彷彿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
“青籬姑娘對獵殺妖獸感興趣?不如同我們一道去吧?”百輝見謝雲生興趣滿滿,隨即發出邀請。
謝雲生一口答應,跟在他二人身後。
盤桓城十萬大山中,謝雲生默默靠在一顆高大的古樹上,看著百輝和胡杰齡二人默契的配合,謝雲生不禁嘖嘖:獸族就是獸族啊,連送長輩大禮都是這般直接粗暴,嘖嘖,看這血肉橫飛的,那身羽毛還能看嗎......
謝雲生嫌棄的皺眉,碰的一聲,一隻被砍斷半截喉嚨的畢方彈了兩下倒下謝雲生腳邊,喉間嗞出一灘熱血,全部噴在謝雲生雪白的鞋子上。
來不及閃躲,謝雲生動了動那隻被鮮血染紅的鞋,眉頭微皺。
胡杰齡和百輝為一開始就能獵到畢方這等珍獸而開懷,商討著一會兒再去尋個珍獸就差不多可以回去,一回頭看見謝雲生謝雲生表情不太對勁,在看見她足上那抹鮮血時頗覺抱歉。
百輝忙走過去問道:“畢方可有傷到你?”
謝雲生搖了搖頭,仍舊皺眉看著那隻鞋,頗為嫌棄道:“我沒受傷,只是畢方血熱腥臭,燻的很。”
胡杰齡本想上前慰問,聽見謝雲生的話不由氣的發笑,枉他方才以為那畢方臨死前掙扎一擊傷了她,原來是她嬌氣。
百輝倒是不在意的笑笑,用衣袖揮了揮空氣,指著謝雲生的鞋道:“這血腥氣倒是真的不好聞,只是可惜了青籬姑娘的鞋,要不你脫了鞋我幫你拿去附近河邊洗一洗吧?”說著,百輝就蹲下身來欲去碰謝雲生的腳。
謝雲生聞言大駭,她的鞋一脫不就露餡了嗎?這可不能夠,腳一縮,裙襬遮住了血跡,謝雲生擺手道:“不比勞煩百大哥,這血跡只怕會越洗越多,待會兒回去換一雙就是了。”
百輝才意識到自己貿貿然去脫姑娘家的鞋子不好,摸了摸鼻子哈哈一笑糊弄過去,口中說著:“好啊好啊。”
百輝撿起畢方屍體,快步走到胡杰齡身邊,謝雲生只看見他二人嘴巴動著,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卻聽不真切內容,撇撇嘴,謝雲生忍著腳上的熱意跟上。
胡杰齡回頭看了謝雲生一眼,見她並無異樣,似是真的不在意鞋被弄髒。
看來也不是嬌氣大小姐......
一直到黃昏時分,幾人走到大山深處才終於又獵到一隻毛色上乘的白狼,謝雲生收回掌中火線,那白狼被她炙烤的奄奄一息,胡杰齡看準時機套了降妖鎖鏈在狼妖脖子上,胡杰齡念動咒語,那狼妖痛苦哀嚎幾聲,不住在地上打滾,揚起一陣枯落樹葉。
收服了狼妖,胡杰齡臉上露出笑容,百輝走到謝雲生身邊,讚賞的看著她道:“青籬姑娘好身手,狐族善以魅術,對五行之道研究不深,想不到青籬你居然玩的一手好火。”
“狐族以魅術為尊,修行五行之術的少之又少,我反倒成了異類。魅術難成,倒不如火好玩兒些。”
“啊,看不出青籬姑娘是個叛逆的,想必你在狐族的生活也是多姿多彩。”百輝說道。
謝雲生笑笑,並沒有搭話。胡杰齡拍了拍百輝的肩膀,朝他輕輕搖了搖頭。
幾人回到離嶽城時已經接近子時,然而城中依舊燈火通明熱鬧不息,謝雲生站在城門口恰好看見遠處的火離像,通天的光輝將其照耀的如同白日一般,火離那隻伸出的手似是指著一個地方,謝雲生沿著那手指的地方望去,目及之處之間一座漫天的輝豪宮殿浮在在半空之中,正是火離的通天殿。
“傑齡啊,你父親是火離帝君的左膀右臂,想必經常出入通天殿吧?”百輝看著通天殿的方向,一臉嚮往。
胡杰齡只是瞄了眼就收回視線,面上嚴肅,語氣不見喜怒:“那是他的事。”
謝雲生眨眨眼,百輝摸了下鼻子,二人交換了眼神,一臉諱莫如深。
謝雲生回到客棧,正想推門而入時察覺房裡有活物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