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已經知道了,也罷。事到如今也不比再避諱什麼,若不是你偷走那策古書,本帝又怎會聯合淨月對付你。”火離有些憤憤,憑他一人之力對付不了止羽,好說歹說才讓淨月幫自己一把,誰知那婆娘搞出那大陣仗,現在怕是天界正在徹查。
“古書?哦,本帝宮中藏書雖比不得通天殿,可也算攬盡天下群書了,不知你說的究竟是哪一本?”
謝雲生看向止羽,對他不亢不卑的摸樣嗤之以鼻,這傢伙面上一派清光,可肚子裡不知道打著什麼鬼算盤呢,火離這直腸子又怎麼會是止羽的對手?況且他們你來我往說了這許多話,火離愣是連自己究竟丟了什麼古書都不知道?
也是個可憐人啊。謝雲生看向火離,目光中帶了一絲同情。
轉身,謝雲生不再管這妖族內事,化作一道紅光輕身離去。
顧長安還在原地等她,謝雲生在他身後,見他一直守著通天殿的背影忽然有一絲說不上來的感覺,癢酥酥的,怪難受。
“顧長安。”謝雲生喚他。
聽見聲音,顧長安笑開,“帝君可找到想要的東西了?”
“早已有人捷足先登。”說著,謝雲生轉身離去。
結界撤下,顧長安跟在謝雲生身後。
二人一前一後回到客棧,謝雲生隨意洗漱了一番便自顧自的修煉起來,顧長安亦不言語,待謝雲生神遊太虛後才小心的洗漱。
油燈燃爆發出異響,二人卻均無反應。窗外影影嗦嗦,原本緊閉的窗戶突然發出“吱呀”一聲,同時開了一條小縫。
寒風吹過,黑影一閃,屋中二人忽然不見。
油燈依舊嗶哩啪啦的爆著。
神遊太虛歸來後,謝雲生髮現自己竟不再客棧中,她所處的地方甚是舒適奢華,只是她被困在這間江南韻味的屋中。
屋子不大,謝雲生走了一圈後卻覺著似乎在哪裡見過這些東西,牆角那張刻著雲紋水波的高櫈似乎在元清的雲臻閣中見過,咦,這藍色繡翠竹的桌布不就是元清臥房裡那一套?還有這紗帳,水藍色繡銀色雲紋一看便是元清的喜好,看樣子這裡是淨月的臥房呀。
屋子四周都被罩了結界,謝雲生也不費那功夫,往淨月床上一趟,竟就這麼睡著了。
“你倒是好睡呀。”
“淨月?”謝雲生突的坐起,側頭看去確見淨月坐在桌旁,陰著一雙眸子看著自己。
奇怪,這婆娘既然知道我在妖界,竟然沒第一時間殺了我?
下床,穿鞋,謝雲生走到淨月對面坐下,看著她那張慘白如同死人的臉嘖嘖道:“一萬年了,你倒是又白了不少,可比地府那些厲鬼還要白上幾分。”
淨月對謝雲生這番諷刺帶貶倒並不生氣,在那異常蒼白的膚色對比下,她的唇紅的鮮豔,櫻桃似的嘴唇緩緩扯出一個上揚的弧度,淨月銅鈴般的大眼陰鷙的看著謝雲生,謝雲生對上她的視線,毫不畏懼,心中卻想:不愧是毒蜂啊,眼神也毒辣的緊。
“你可知,為何會在這兒?”收回視線,看著自己白的幾乎看不到紋路的肌膚,淨月淡淡道。
謝雲生撇嘴,“不是你將本帝......請來的?對了,同本帝一起的那人呢?”捉這個字到嘴邊又被謝雲生給吞了回去,眼珠子一轉,謝雲生便說了個“請”字,實則心虛的緊,她神遊太虛之際竟忘了設結界,著實大意。
“請?”淨月好笑的看了眼謝雲生,見她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只覺心情好了那麼一點,對謝雲生關心的那低階小仙情況也透露了一二:“你很關心那低階小仙啊,謝雲生,你的眼光未免太差了些。”
“......”謝雲生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她謝雲生的事,還輪不到淨月來置喙。
況且,顧長安哪裡差了?
“淨月,在你眼中莫不是天下男子均比不上元清的一根頭髮?雖說他現在只是上仙鏡,可容貌氣度哪樣不比元清強?非是本帝眼光差,而是你眼瞎。”謝雲生眸中帶著一絲狡黠,還頗為不要臉的靠近淨月耳旁說出最後一句話,在淨月氣急敗壞額想要動手時,快速閃身躲避。
“哼!本帝與元清的事還輪不到你插嘴!謝雲生,不要以為你和元清之間的誓約就有恃無恐,元清,終有一天會是我的!”淨月冷聲說著,目光中帶著堅定和強烈的爭奪意識。
謝雲生在聽見“誓約”二字時不禁瞳孔一縮,手指倏然握緊,尖尖的指甲刺的肉生疼,可敵不過心中那份震驚。
縛天綾在瞬間祭出,手摸到髮間,花緋玉幾乎在同時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