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謝雲生盤腿坐在地上,摸著下巴沉思,想來都是一法破一法,如五行生生相剋,這憑空創造的結界之術,也得尋新咒法破解,可她對這方面確實一竅不通。
另闢蹊徑......謝雲生抓了幾把頭髮,頗為煩躁的看著那發著幽幽光芒的結界。
業火?不知業火能否點燃這結界......謝雲生著實吃不準,雖說業火號稱能燃燼世界萬物,可這結界卻又不同,有的結界就是能抵擋業火攻擊,只是這種結界極費靈力,而業火熊熊,若是在靈力枯竭前不能澆滅業火,結界一旦散去那施術之人就必死無疑。
業火啊,謝雲生摸了摸頭上的花緋玉,“還是別冒這個險了......咦,有了。”
.......
從那婢子身上跳下來,謝雲生在瞬間就變回平時大小,見四周沒人,謝雲生往回走了兩步,見幻化的自己好好的待著,唇角一勾,袖袍一揚後已然變換了一副模樣。
顧長安,她得先找到他。
謝雲生在地牢深處找到顧長安時淨月正巧也在,二人似乎相談甚歡,駐足聽了一會兒之後,謝雲生施了個隱身咒輕身靠近,這兩人說話的聲音也忒小了一點,害的她還得施隱身咒去聽牆角,唉,真真是不雅。
地牢常年溼潤腥臭,難為謝雲生竟然不嫌棄,她的裙角早已被汙水染黑,紅色的紗裙浸了水之後沉重異常,她的繡鞋中也早已進了水,只是淨月就在眼前,她不敢輕舉妄動,尋了個隱蔽的角落後便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小心的拿出玄薇斗篷穿上,而後施法清理一身汙漬。
“......你說說,本帝同元清是否天生一對?”隔著粗壯的柵欄,淨月蹲在顧長安面前,她腳邊放著一個精緻的托盤,托盤上似乎放著兩隻酒杯,其中一隻上有一抹鮮紅的口脂印記,顯然是淨月所用。
孤男寡女,在這簡陋臭燻燻的地牢中把酒言歡,這氣氛也未免太奇怪了些,再聽淨月所言,似乎她把顧長安當成了傾吐物件,把她和元清的事都告訴顧長安了?
淨月老妖婆,這是......喝醉了?
謝雲生偷偷勾過身子去瞧顧長安的表情,之間他盤腿坐著,正接過淨月遞給他的酒杯,淨月似乎一飲而盡,又去倒酒,嘖嘖,原來另一邊擺著這麼多空酒瓶呢,想來淨月醉的不輕。
謝雲生放心了些,見顧長安臉色輕鬆並不像受脅迫的樣子,悠悠然喝了口酒,這才提步向前。
似是有心電感應般,謝雲生才走了幾步他就感覺有人,視線在空蕩蕩的走道上巡迴了幾圈,顧長安不由苦笑,他怎麼就覺得是謝雲生來了呢?
“你怎麼不說話?”淨月突然出聲,可把謝雲生給嚇了一跳,生生止住了腳步,一個閃身躲到就近的牢房內。
顧長安的視線撤回,落到眼前這個明顯醉了的女人身上,淨月雙頰通紅,眼神帶著迷離,“啊,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心上人啊......我的元清......他們可是有婚約......哈哈哈......對神......之約呢.......哈哈哈......”笑著笑著,突然就有一滴清淚從溼潤的眼眶中滾出。
轟隆——這聲音,不亞於上仙雷劫之音,不亞於他這百年來震驚所有瞬間的總和,似乎在這個瞬間,他眼前這個喝醉了酒吐露真言的女人變得無比可惡,他心中的憤怒在一瞬間被點燃,濃濃的失落和震驚全部都化作了殺意,叫囂著,要殺了這個給他致命真相的女人。
一個,他全然不是對手,卻想要她就此灰飛煙滅的妖帝。
謝雲生亦是驚訝,她和元清一事就連光晟都不知道,淨月又是如何得知?
再看顧長安,卻見他眸中滿是殺意和火星,似乎那赤焰巨龍已經甦醒。
來不及多想,謝雲生祭出縛天綾。
將淨月捲到身邊安置好,謝雲生快步走到顧長安身邊,揮手之間,結界華為齏粉,顧長安身上已經點燃了幽幽業火,謝雲生哀嘆:“還是晚了一步......”
看來,只能硬碰硬了!
想不到啊,她謝雲生還有和同僚打架的一日。
真真是,世風日下!
眸光一閃,花緋玉帶著寒氣直逼顧長安面門而去。
顧長安似乎完全沒有了意識,眸中除了無窮無盡的火焰外看不見一絲情感,花緋玉的威亞對他而言似乎起不到一絲作用,輕輕鬆鬆便側頭避過,但緊隨其後的便是縛天綾。
身體被縛天綾緊緊束縛住,謝雲生見狀馬上下了幾層結界,而後立馬點了顧長安身上幾處要穴將其靈力封印住。
“啊......好,本帝帶你出去啊。”在顧長安身上的火焰消失,軟綿綿要倒下之際謝雲生閃身飛快的接住他的身體。
柔軟的唇觸碰頸側的肌膚,謝雲生輕吟一聲,低頭看去不由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