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容被王文垚嚇得又摔了一跤，頭著地，流了血。

轉頭一看，婉娘已經追了上來。

“徐婉！你敢！”鄢容尖叫著，眼見著那明晃晃的菜刀就要砍過來，鄢容尖叫著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鄢容的尖叫太過尖利還破了音，也或許是婉娘還有一絲神志，她登時回了神，舉著菜刀的手晃了晃，看著地上屁滾尿流的鄢容，說不出話來，剛才……剛才自己是魔怔了麼？

“殺了她！”王文垚沉著聲，紅著眼，看著婉娘，“婉娘！殺了她！我還未成年，我們都是未成年！我去坐牢！婉娘！殺了她！快點！”

王文垚剛進變聲期，嗓子低啞卻有力，鄢容在王文垚腳下瑟瑟發抖。

婉娘揚起菜刀，劈頭蓋臉的朝著鄢容砍了下去。

鄢容尖叫著滾向一邊，避開了。可是……大腿卻被揚下來的菜刀滑出了一道大口子，足足有三四寸，鮮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鄢容一個四十多歲的農村婦女，渾身是泥，滿地是血。

“啊！”血，很多很多的血，王雨嚇到了，她尖叫出聲，怕極了。

那麼多血，那麼多血，怎麼辦？這個惡毒的老太婆會死嗎？但是這個人是她的奶奶啊！雖然從來沒有抱過她，雖然……從來沒有對她好過，但是……這個人是爸爸的媽媽呀！王雨大哭出聲，撲倒在婉孃的腳邊，抱著她的腿，“媽媽！不要！”

“王小雨你撒手！”王文垚血紅著眼，“你撒開！”

“乖孫女！奶奶的乖孫女。”鄢容見了，抱著自己受傷的腿，呼喊著王雨的名字。

王雨不看她，只抬頭看著婉娘。婉娘揚著菜刀，“閉嘴，喊什麼喊，你不配做小雨的奶奶！”婉娘一肚子火，哪能善罷甘休，揚著菜刀又要砍。

鄢容苦不堪言，大腿痛著，還要躲閃，一挪一滾，又是一地的血。

“徐婉，婉娘……有話好好說，咱們有話好好說。”鄢容痛極了，眼淚都流了出來，“我不要你家的東西了，不要了！咱們有話好好說。”

“什麼有話好好說？我跟你才沒話說。”婉娘揚著菜刀，看著鄢容，“我一個寡婦，我丈夫的新墳都還沒長草，泥巴夥著水，還是尬色的！你這個家婆就來搶房子，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兒子嗎？我現在是家裡沒糧，手裡沒錢，還有兩個孩子要養。這好不容易有好心人給我送點東西，你也來搶，你還讓不讓我活了？啊？是你逼得我沒有活路了，好！我就讓你也活不好！”

婉娘說著，又揚起了菜刀。王雨腿一軟，跌坐在地，鬆開了抱著婉娘腿的手。

鄢容拖著被砍傷的一條腿，像狗一樣矯健的爬了起來，在院子裡爬著跑，“婉娘，有什麼話好好說，好好說，我把東西都還給你，都還給你還不行嗎？”

“晚了，現在已經不是這些東西的事兒了！是你欺人太甚！”婉娘追在鄢容身後，“要不是我命大，我上次就死了！我現在還是未成年，砍死你也不過坐牢十五年！”

鄢容心臟病都給婉娘這句話嚇出來了，這是要自己的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