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巫和醫分開,這兩行便是互相看不對眼。
醫師認為巫師全都是騙人的勾當,巫蠱之禍人頭滾滾,殺了那麼多的巫,依舊沒能將這群害人的騙子連根拔除。
而巫師則認為醫師擋了自己的財路,是生意上的死對頭,平時在行騙的時候,竭盡所能各種詆譭醫師。
此刻張伯祖還未站出,那神婆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神婆當即眉頭飛起,一下跳了起來,隨即用木劍指著張伯祖:“晦氣晦氣真晦氣!哪裡來的醫,還不快點把他趕出去!!”
周圍人一看,見是張伯祖,也知道他德高望重,一個個皺起眉頭,都有些猶豫:“這可是張師……”
“什麼張師李師,一個醫,是誰讓他進來的?真是晦氣!打擾了儀式,我就說儀式怎麼那般困難,還好成功了,否則沒成功就是這個醫的問題,是他影響了儀式的進行,你們都得負責!”神婆氣急敗壞的說著:“還不讓他快點滾!你們想被神明降罪嗎?!”
這話一出,周圍幾人立刻變了臉色,他們看著張伯祖,道了一聲告罪,便想要將他趕出去。
張伯祖的臉色可謂是難看到了極點,他怒道:“是非不分,朱紫難別,不知好歹,你們難道真要聽信這妖人讒言?信這巫蠱之術?這都是騙局!”
這話更是踩到了神婆的尾巴上,她氣得再次跳了起來,剛要破口大罵,一旁卻有人驚慌失措的說著:“活了?”
“巫師,又活了!!”
神婆聽著這話,皺起眉頭看著這人,不耐煩的說:“什麼又活了!怎麼說話都說不清楚!先把這醫給我打出去再說!!”
“是您剛剛斬的邪祟又活過來了!”旁邊的人連忙朝著神婆身後跑,讓她擋在前面。
“啊?怎麼可能?”神婆一愣,作為一個騙子,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這一套把戲是如何騙人的,那紙人身上不過是用大量薑黃,事先泡水染紙備好,再拿出家裡常備的鹼面,製成鹼水,塗到木劍上。
這樣一來,一刀刺在薑黃紙上,就可以弄出血痕來了。
怎麼可能真活過來?
她下意識的轉過頭,卻看到桌子上胸口被刺穿的紙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隨後一下跳了過來!
神婆失聲尖叫,胡亂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想要阻止那紙人過來,可紙人非常靈活,踩著神婆的手臂往前一竄,直接便鑽進了神婆的嘴裡,並且用力的往裡面鑽!
這一幕看傻了眾人,神婆更是急得眼淚都出來,那紙人就像是滑溜的泥鰍一般,一下便鑽進了她的肚子裡。
神婆拼命的扣著嗓子眼,想將紙人吐出來,可嘔了半天,吐得七葷八素,卻依舊沒能吐出來紙人。
這神奇的一幕,讓張伯祖大為驚奇,他開口道:“邪祟或許有,但你卻是個騙子,根本沒甚本事,招惹了邪祟,這邪祟便來找你啦!快點準備好後事吧!”
神婆還以為這是眼前之人施法,急得她倒頭就拜,磕頭如搗蒜:“先生救我啊!饒命!饒命啊!”
“你自求多福吧!”張伯祖搖頭,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去救這個騙子。
此刻站在張伯祖身後的蘇澈,表情卻有些戲謔,在大賢良師的面前玩這些騙人的把戲,簡直比班門弄斧還要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