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離開墓園後,我打車到了醫院,給自己掛了一個婦產科的號。
不是去做檢查,而是去流產。
醫院叫號機的熒幕亮了一次又一次,在冰冷的機械音喊出我的名字之前,我開啟了和裴言川的訊息介面。
最後一條訊息是他發來的:“瑟瑟,下班之後我帶你去好吃的,在家乖乖等我哦。”
可惜我和他之間永遠不會再有關係了。
“我們分手吧”我輸出這幾個字,手指頓了頓,點下了傳送鍵。
隨後走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裡燈光昏暗,穿著手術服的醫生做著手術前的準備工作。
我用力壓下了自己瘋狂的心跳聲,緊緊攥著床單。
打了麻藥後我很快就沒有了意識,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後頭暈暈的,小腹脹痛,我強撐著走出了手術室。
開啟手機,已經是99+的標識了,裴雲川瘋了一樣地訊息轟炸。
“瑟瑟你別開玩笑。”
“你在哪裡?”
“瑟瑟我們就要結婚了,不要胡鬧。”
“現在還有我們的寶寶。”
“瑟瑟你回個資訊,你別嚇我。”
…
我沒有回資訊,打了個車回到了我和裴雲川的婚房。
客廳的燈沒有開,黑暗中手機閃著微弱的亮光,映出裴雲川的身形。
我開啟了燈,燈光傾撒一室。
裴雲川像丟了魂一樣,向我投來無意識的目光。
看清是我,他瞳孔一縮,驀的站起身來,朝我走過來。
他朝我笑了笑,眼神裡蘊著討好與小心:“瑟瑟,你回來了,吃飯了嗎?想吃什麼啊,我給你做。”
裴雲川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我沒有給他發那條分手簡訊,他也沒有驚慌之中給我發了99+的資訊。
我搖了搖頭,把手裡的流產報告遞給了他。
他顫抖著伸出手,拿過了報告。
“為什麼?”好半晌,裴雲川才抬起了頭,他聲音發顫,嘴唇無意識抖動著。
“沒有為什麼。”我直視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不愛你。”
不是不愛了,而是從來沒愛過。
裴雲川整個人像麻木了一樣,僵直得一動不動,只有眼睛紅得厲害。
我沒有再看他,徑直走進房間,拿起我早上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走到門口,裴雲川緊緊攥住了我的手腕,彷彿這樣就能留下我。
“瑟瑟,你能不能不走。”
我用力掙脫了手腕的束縛,把這間房子的鑰匙放在了玄關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9.
離開那裡後我來到一處小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