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嘴很硬,上了拶刑和夾棍,昏過去醒過來還是喊冤。
紀雲亭看的不忍心,小聲道:“是不是真冤枉了她?”
李明睿面無表情地看著茯苓,冤是絕對冤不了,茯苓很清楚,一旦她招了,就是個死,律法不判她死,指使她的那個人也會要她死,倒不如硬著頭皮抗住酷刑,官府若是一味用酷刑,即便她招了,難免落個屈打成招,屆時,背後之人說不定會煽動輿論,不但對安茉兒不利,連他和李承宗也會被拖下水。
要想撬開茯苓的嘴,就得先找出她的心裡弱點。
安茉兒不時向外張望,九黎怎麼還不回來?
她看到李明睿跟九黎叮囑了幾句,九黎就出去了,應該是去查茯苓了。
陶大人心急啊,想要儘快找到突破口,當即道:“上紅繡鞋。”
所謂的紅繡鞋是指用燒紅的烙鐵烙腳。
看到炭盆抬上來,炭盆中燒紅的烙鐵,茯苓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說不出話來了。
“你招還是不招?”
茯苓咬著牙:“民女實在冤枉,招無可招。”
這時,安茉兒瞥見九黎回來了。
便出聲道:“茯苓,香儂待你不薄,從無打罵呵斥,還教你們做糕點,工錢比大戶人家最體面的丫頭還高,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何要出賣東家,還是說,你一開始便是受人指使來應聘的。”
“茉兒姑娘,我沒有,你信我,我真的沒有。”茯苓哀泣道。
九黎在李明睿耳邊低語。
李明睿微微頷首,讓九黎去轉告陶大人。
畢竟這裡是公堂,他們不能越權。
陶大人聽了九黎查到的訊息,心中篤定。
威嚴道:“茯苓,你說你原在大戶人家家中做過丫鬟,是哪戶人家?”
茯苓心裡一驚,心虛道:“民女其實並未做過丫鬟,民女只是為了進香儂才這麼說的。”
陶大人冷冷一笑:“是嗎?你原名秋蟬,原是禮部尚書家四小姐身邊的二等丫鬟,十一歲進的袁府,直到香儂招人,才從袁府出來,你可承認?”
茯苓怔愣,她用的是化名,而且,她一直都待在袁府,從未跟隨小姐出過門,小姐讓她到香儂,就是因為她會做糕點,且面生,不會引人注意。沒想到,官府這麼快就查到了她的底細。
安茉兒不得不佩服七星司的辦事效率了,這麼快就能把一個寂寂無名的小丫頭的來龍去脈查的一清二楚。
是了,七星司有金陵城所有官員的情報,可能這裡頭包括他們家的僕人的資訊。
“你和你哥都是你堂叔帶進袁府的,你哥在袁家的香料鋪子裡做事,但最近聽說犯了點事兒……還要本官繼續說下去?還是你自己招,亦或是,本官差人傳了袁小姐來問話?皆是,本官只說你已經全招了,你猜你家小姐會不會招?”
秋蟬面無人色,哆嗦著雙唇:“是我做的,我哥偷了香料鋪子的銀錢被抓住,是小姐替我哥說情,我哥才保住了一雙手,但我們兄妹兩是不可能再呆在袁府了,我感念小姐恩德,想到小姐最痛恨安茉兒,我就想辦法進了香儂做事,伺機報復香儂,最好能讓安茉兒和她妹子去死,實在不行,能壞了香儂的名聲也好,都是我自作主張,跟小姐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