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香又給蘇微雲斟滿一杯酒,眉目之間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淡淡喜意,道:“自從蘇大哥平定西北之後,咱們黑虎幫再無敵手,賭坊的生意也越做越大!這些年來賺了許多錢。”
蘇微雲道:“我聽說玉飛好像前不久才從一個叫玉天寶的人手裡贏走了五十萬兩,實在足夠闊氣。”
方玉飛喝起酒來,一杯接著一杯,說道:“哈哈哈哈,那個玉天寶著實太蠢!這些年來,他是銀鉤賭坊輸得最多的人之一!”
蘇微雲道:“這一次他一口氣輸掉五十萬兩銀子之後,想必沒有錢可以輸了。”
說到這裡,方玉飛突然嘆息道:“我本來也以為這樣,可是蘇大哥,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蘇微雲神色不動,淡淡問道:“誰?”
方玉飛道:“他就是當初那個西方魔教教主玉羅剎的兒子!”
蘇微雲道:“想不到虎父也有犬子!”
方玉飛道:“更糟糕的是,他抵押在我這裡,當作五十萬兩銀子的,是一面羅剎玉牌!”
“玉香,你拿給蘇大哥看一看。”
方玉香一直在把玩這塊玉牌,對它有些愛不釋手,她依依不捨地將玉牌擺在桌面上,緊緊地盯著它,生怕它消失了似的。
這塊玉牌果然巧奪天工,不但玉質是最好的千年古玉,而且上面的圖畫也必然是請來一位神匠級別的大師雕刻而成。
玉牌並不十分大,正面卻刻著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每一個都栩栩如生,反面還刻著一部經文,上面文字極多,皆如蛛臂伸展,細蟲攀爬,認不清是什麼文字。
蘇微雲道:“這塊玉牌值得起五十萬兩銀子?”
方玉飛道:“這塊玉牌不但本身已經價值連城,還是西方魔教之寶,魔教的弟子只要看見這面玉牌,就如同看見教主親臨!五十萬兩也許還低了!”
蘇微雲道:“看來玉天寶實在是個渾蛋。”
方玉飛苦笑道:“比他更渾蛋的當然是那個玉羅剎!”
蘇微雲道:“哦?”
方玉飛道:“玉羅剎遣人送來了五十萬兩,卻沒有贖走這塊‘羅剎玉牌’。”
蘇微雲道:“他想如何?”
方玉飛道:“他想和我賭!”
蘇微雲道:“賭什麼?”
方玉飛道:“賭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勝負!他買的是葉孤城贏!”
蘇微雲道:“賭五十萬兩?”
方玉飛搖頭,然後有些疑惑地道:“他說他要用他的五十萬兩去賭一件嫁衣。”
蘇微雲道:“嫁衣?什麼嫁衣如此值錢?”
方玉飛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但他說世上只有一件價值五十萬兩的嫁衣。讓我去找一找就明白了,這可為難了我,我要上哪兒去找到一件這麼貴的嫁衣?!”
方玉香也道:“據我所知,就算是神針薛夫人親手繡成的嫁衣,也不會有這種離譜的價值!”
蘇微雲道:“你不能不賭?”
方玉飛看向蘇微雲,驚問道:“蘇大哥,你不知道?玉羅剎重出江湖,於中秋一日,閃電出手,已率領魔教滅掉了整個崑崙派,他從崑崙進發,下一步就是統一混亂的星宿海!”
五天之前,正是中秋。那時蘇微雲還在金陵,一路趕過來,吃吃喝喝,倒是疏忽了這方面的訊息。
蘇微雲目中光芒一閃,隨即又消失不見,問道:“所以你只能選擇賭?”
方玉飛道:“我若不賭,必然會給魔教藉口,前來攻打黑虎幫!”
蘇微雲笑道:“玉羅剎要是真想對你動手,是根本不需要藉口的。”
“沒關係,你和他賭就是了!我知道那件嫁衣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