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拉。”
白河將信封的口子撕開,將裡面的紙取了出來,當眾朗讀起來:
“管控局的諸位,我的新作品如何?可否令你們感到滿意?
這次的作品是我構思已久的靈感,說實話,男人的身體並不適合跳芭蕾,關節過於僵硬,線條也不夠具備美感,但我還是將他們選中為這個作品的素材。
因為他們是行刑隊的人,行刑隊和芭蕾在精神上有共同之處,那就是奉獻。
在俗世的舞蹈中,芭蕾想要達到巔峰的境界,就必須做好奉獻出自己一切的決心,沒有這份決心,是無法將肉體錘打到靈活如蛇的水平。
高難度的動作需要穩定的控制力,長時間的舞臺表演需要足夠的體力和耐力,這些都需要奉獻自己得來。
而行刑隊也同樣如此,有過之而無不及,也正是因為這種令人欽佩的精神,我才將他們選做實現我這一靈感的素材,哪怕他們都是一群男人。
幸而,最終的結果是好的,我對這一成果非常滿意,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吧?多麼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這一刻現實和藝術結合在一起了。”
聽完信的內容,一名打著繃帶的幹員,重重將拳頭砸在桌上,怒道:“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他這是在挑釁!”
他在昨天的行動中,遭遇危機被行刑隊救下,而今天,他便看到了恩人的屍體,此刻他的心情,旁人無法理解。
白河長嘆道:“是的,但我們沒辦法追查,有某種力量把能追查到對方的線索都抹除了。”
“檢測結果出來了一部分。”一個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走進辦公室,帶來了大量的x光照片。
他拖過一塊白板,將照片用吸鐵石固定在上面,講解道:
“每具屍體身上都有縫合的痕跡,但創口非常小,在表面還用蕾絲環帶對創口進行了遮掩,所以如果只是用於表演的話,那不會看出任何不美觀之處。
你們看,這些關節處可以看到,都被替換掉了,關節被替換成了一種非常精密的機械關節結構,可以牽引極細的鋼絲,而在肌肉裡我們也的確現了高韌性漁線。
生命藝術家利用漁線來模擬肌肉收縮的彈性,而用這種特製關節來配合漁線的使用,脊柱的固定方式也非常的精妙……抱歉,請允許我這麼形容它,因為這真的很不可思議。
可以看出,和前幾次不一樣,前幾次生命藝術家都著重於想法的表達,無論是烹飪美食放在屍體的腹腔內,還是對屍體進行標本切片,都是想法特立獨行,但實施起來並不困難。
而只有這一次,難度出奇得高,這些裝置絕非一天就能加工而成,也不是一天就能構思到的,除非對方的異能與此相關。
我們覺得,大概他說的是真的,這個靈感真的在他腦子裡存在了許久,甚至他以前也用其他的屍體進行過類似的研究,否則不可能把屍體改造到這種程度。
要讓屍體在空中完成揮鞭轉,卻保持固定身姿,需要非常細非常細的細節把控。”
說到這,研究員停頓了一下,推了推眼鏡,嚴肅地說道:“真的可以稱之為藝術了。”
“你說什麼!你居然說這是藝術!”剛才那名受傷幹員憤怒地咆哮道。
研究員瞥了對方一眼,聳了聳肩:“我不是指這種行為,而是指製作中的構思和技藝。”
就在這時,門再次開啟,另一個白大褂走了進來,對最先來的那人咆哮道:“滾回去!不是說我來講解嗎?你這糟糕的傢伙,可真是糟糕,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情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