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在被血族男爵面前蹲下,看到對方牙齒緊緊咬著卡在口腔裡的鐵棒上,犬齒堅硬的尖端已經有一部分嵌入了鐵棒。
“吸血鬼的牙口就是好。”
話剛說完,這隻吸血鬼的牙齒就斷了,鮮血從牙床滲出。
這種傷勢對吸血鬼而言,一瞬間就能癒合,但這一隻卻用受傷的牙床咬著嘴裡的鐵棒,不但不放鬆反而愈加用力,反覆研磨,彷彿是要把自己的牙齦徹底磨爛似的。
“感覺不對勁。”法爾笑容僵住了。
砰!
身後的屋門突然炸成木屑,一個強壯的黑影撞碎木門衝了進來,閃電般衝向男爵的方位。
四人中庫裡德立刻反應了過來,在戰場上磨練出的神經讓他在面對突發事件時,隨時可以做出本能應對。
只見他右腳箭步前衝,腳步落地如老樹生根,右臂橫攔掃出,帶著機械衝樁般強硬的勢頭砸向神秘的黑影,手臂結結實實砸在黑影的胸口,屋裡所有人都聽到一聲清脆的咔吧聲。
這可以錘碎常人胸骨的一擊也的確取到了很好的效果,但似乎沒有達到一擊斃命的目的。
黑影在四雙眼睛的矚目下繞著庫裡德的手臂翻了個跟頭,猴子般徑直向著天板竄出,身形在半空中驟然加速,殘影一閃而過,衣衫撕裂的響聲沿著庫裡德的手腕一直延伸到肩膀。
“是血僕。”庫裡德看著倒吊在天板上的蝙蝠模樣的人影,隨手將襤褸的袖子整個扯下,露出粗壯的胳膊。
血僕匕首般的爪子只在這位健壯老者的胳膊上留下五道白色的劃痕,甚至連皮都沒能刮破。
託貝卡眯起眼,嘴角噙著笑吹了聲口哨:“爺爺你還真是老當益壯啊。”
說著,她已經不動聲色地走到了門口的位置,將這個屋子唯一的出口堵死。
這時血僕才突然反應過來,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現在他才是獵物!
血僕眼珠一轉,再度張開雙臂撲向被鐵鏈死死綁牢的男爵。
就在他的手臂即將觸碰到男爵身上鐵鏈的瞬間,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從下腹突然出現,在一秒內延伸至喉嚨,就像有一把無形的刀將他在正中開膛破肚,血淋淋的內臟和大量的血水一瞬間全都從傷口漏了出來。
即使是身體素質遠超人類的血僕,在受到如此重的傷勢時,也只有死亡這一結局。
託貝卡皺了皺眉,看向靠牆而站,一臉悠閒的傑克。
說實話,她其實蠻欣賞傑克的,因為她喜歡殺心的男人,而傑克喜歡殺妓女,在託貝卡看來,妓女都是主動選擇背叛愛情的人,和那幫賤男人一個樣,死了也不可惜。
不過……傑克的殺人手法屬實有些噁心了。
“傑克,你動手太快了!”庫裡德冷冷提醒道,“你沒仔細閱讀資料嗎?血會增長吸血鬼的力量,否則你覺得我第一擊為什麼沒有殺了他?”
砰!
金屬掙裂的巨響,那些束縛男爵的鐵鏈被瞬間崩成碎環,如飛濺的彈片般射向四周的牆壁,站在門口的託貝卡不幸被一塊鐵環砸中,像是被子彈射中般掀翻在地。
剛剛還像弓魚般躺在地上的男爵,此刻渾身是血的站在眾人面前。
“媽的!臭死我了!竟敢讓我碰到那種賤種的血,我非殺了你們不可!”男爵惡狠狠地說道,雙掌面板下的骨頭似乎在膨脹,十根手指的指甲在逐漸延長。
這是血族真正的戰鬥形態,每個血族的戰鬥形態都不相同,但絕大部分外表都會發生巨大變化。
他們之前之所以能制服這個血族,靠的是託貝卡的美色,和出其不意的偷襲戰術,而當時男爵連戰鬥形態都沒進入。
現在情況和剛才截然不同,進入戰鬥形態的血族,和沒進入戰鬥形態的血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
“好痛啊!這衣服的防禦效能這麼差嗎?”
託貝卡捂著劇痛的肚子,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
其他人也面色凝重,警惕地盯著血族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