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守,幫我打一份飯。”蘇薇雨可憐兮兮地說道。
“哦,那你想吃什麼?”
“吃肉就好,要瘦的不要太肥的。”
夏守起初還以為是蘇薇雨懶得繞到廚房裡去用打菜阿姨的勺子親自打飯,所以才拜託他打一份飯。
等到眾人落座,夏守看到蘇薇雨哆哆嗦嗦地拿起筷子,抖篩似的夾起一塊肉往嘴裡送時,他才明白,蘇薇雨是練到肌肉過勞了。
幾經嘗試後,夏守讓蘇薇雨放棄了用筷子吃飯,給她拿了一根勺子。
對面,白河正在給蘇月展示一張照片,蘇月微笑著打量著照片,隨後將照片遞給夏守:“夏守哥哥,這是白哥的妹妹,和我長得像嗎?我覺得稍微有一點像吧,不過還是妹妹更加可愛些。”
“真的超像的!”白河罕見的非常激動。
夏守拿過照片,上面是一個抱著洋娃娃的白髮少女,七八歲的模樣,站在園裡對著鏡頭比著剪刀手,非常可愛。
但硬要說和蘇月有什麼相似的地方,夏守反正是看不出來,且不說年紀相差很大,就算拋開五官眉眼上的差異,兩人的面部輪廓形狀都相差甚遠,蘇月是標準的鵝蛋臉,極為標準的黃金比例,而照片中的小女孩臉龐更加圓潤,典型的娃娃臉。
當然,不排除女孩長大後,樣貌長開了會和蘇月更加接近。
“真可愛。”夏守誇讚道,“精氣神和白哥你完全不同呢。”
“嗯,白雪從小就很活潑的,而且……她非常堅強。”白河將照片塞進錢包,放進口袋。
“真好啊,有家人陪在身邊。”夏守羨慕地感嘆道。
“白雪已經去世了。”白河非常淡定地說道。
蘇月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夏守也愣住了,蘇薇雨張著嘴,任由勺子裡的肉滑到碗裡。
話題突然從一種性質180°扭轉成了另一種性質,夏守的情商不足以支撐他在如此短時間內,組織好適用於當前情境的說辭。
“不用在意的,都已經都過去了。”白河笑著說道,他自己卻輕輕嘆了口氣。
夏守很想配合對方,但氣氛因為白河的這句話,反而變得更加沉重,他看到蘇月的表情繃得非常僵硬,顯然,即使是身為交際達人的蘇月,也無法應對這種極限狀況。
大家都沉默地吃飯,白河將口罩掀起非常小的一部分,用勺子非常細緻地將飯菜一口口送進嘴裡。
雖然他刻意遮掩,但夏守還是看到了白河口罩下的一部分傷疤。
他沒有下嘴唇,牙齒和嫩粉的牙床裸露在外,包裹牙床的嘴唇似乎被強行割去了。
白河似乎也注意到了蘇月的目光,高漲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動作變得有些拘謹。
過了一會,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糟了!忘了還有一份報告沒有寫完,必須趕緊寫完提交給情報部才行!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沒等夏守和蘇月反應過來來,白河便端著餐盤朝食堂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用勺子大口大口往嘴裡塞了幾勺,然後將還剩一半的菜倒進泔水桶裡。
“夏守哥哥,我小時候也喜歡玩洋娃娃呢。”蘇月突然說道。
“嗯?”夏守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不明白蘇月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