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可能要開打,大家都保護好自己。”
夏守帶著他們,繼續在聚集區混亂複雜的小巷子裡行走,一邊走一邊聽蘇薇雨在另一頭的彙報。
他腳下有一道紅線的移動角度變得極大,一會兒在前頭,一會兒到後頭。
一會兒又到左邊,突然又到右邊。
對方是在繞著他轉圈,很可能是在旁邊兩側的樓頂間移動。
聚集區的街道狹窄逼仄,錯綜複雜,到處都是臨時搭建的甬道,樓體也經過大量的改造。
有時兩個樓道間搭一個竹橋,就算一個長期穩定的通道了,人在下方透過時,上方行人經過,就能聽到竹竿發出的咯吱聲。
令人聯想到曾經聞名一時的九龍城寨。
想到這片聚集區在佛格特起到的作用,夏守對這兩者的相似也就理解了。
路上和他們擦肩而過的人,不是無憂無慮,就是焦躁不安。
一小時的快樂記憶讓他們不需要考慮未來,但吃喝拉撒卻又要讓他們不得不去幹一些不明不白的活,好讓自己活下去。
佛格特這座城市就像一片令人頭腦混沌的毒藥,一旦決心逃入這裡,就再也難以離開。
想要使喚這些人,只要有錢就行。
另一方面,這些人也不值得信任,任何人和他們都無法產生任何交情。
光憑一小時,可無法取得任何亡命徒的信任。
“他們要出手了!”
手機另一頭,蘇薇雨突然說道。
話音剛落,夏守打了個響指,他身上的衣服,以及蘇月和蔣文高身上的衣服,突然從正常的布料,變成了鏡面材質。
材質各不相同的衣服,在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的影響下,變成了緻密光滑的平面構造。
與此同時,一個衣衫襤褸的骯髒男人,笑呵呵地從他們身邊路過。
這樣的人在聚集區隨處可見,根本不會引人注意,走路時所表現出來的氣質也與旁人無異。
在與夏守擦肩而過的瞬間,他閃電般出手,寒光四溢的鋒利匕首斬向夏守的面門。
夏守面無表情地身體後仰,看似快若閃電的一次偷襲在他眼裡速度像是放慢了一般,在蠍脊賦予的人類極限的運動神經,這攻擊就像毒蛇向貓亮出毒牙。
發出偷襲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卻沒有恐懼,他的匕首在半空中開始延長,延長的刀尖筆直指向蘇月!
蘇月的瞳孔微微放大,她剛剛才反應過來,但刀尖已經來到身前,已經無法躲避!
偷襲者笑著咧嘴,露出黃膩膩的牙齒。
這一單成了!
然而下一秒,那延長的刀尖,並沒有刺穿對方的衣服,反而像是筷子沒入水中般,順滑的,沒有阻力地沒入了那古怪的鏡面衣服裡。
沒入衣服的刀尖從夏守側面的衣服刺了出來,筆直扎進了偷襲者的腹部。
“啊!”偷襲者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蔣文高伸出手,猛烈的爆炎從掌心釋放而出,捲成一堵高速推進的火牆,將偷襲者拍在牆上。
熾烈的熱風吹拂臉龐,火焰消散後,牆上僅剩一個人形的黑色輪廓。
幾個陰影籠罩在眾人頭頂,迅速放大。
夏守知道,殺戮才剛剛開始,剛才那種級別的殺手只是雜魚中的雜魚。
夏守按下口袋中道林格雷的懷錶,仰頭看向高空墜落的三名殺手,其中一名殺手沒有任何防護措施,身體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夏守感到自己的身體受到一種巨大的衝擊,內臟一陣劇烈震動,背部面板完全麻痺,鈍痛陣陣傳來。
“原來如此,將自由落體的傷害轉移到其他目標上。”
不過蔣文高也沒事,大概是隻能鎖定一個人,本來應該內臟都摔碎的衝擊,被懷錶吸收了大部分傷害後,只產生了普通的撞擊傷。
就像重重摔了一跤差不多。
如果夏守全力提升蠍脊等級的話,甚至可以完全免疫,讓對方無法鎖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