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雖然不知道那些禁識,但我知道哪裡可以找到它們,而且我也做好了準備,但這需要你的幫忙,沒有你幫忙就沒辦法成功。”愛德華說道。
“你先說說看。”夏守謹慎地回覆道。
他現在對愛德華的態度,處於兩個極端,愛德華的突然出現,極端可信卻又極端可疑,他知道的情報是那麼多,但他的真實目的卻不甚明朗。
他究竟是真的要幫助管控局穩定局面,幫助金逢龍再度飛昇,還是說……他真實目的是為傳秘人做一些事,好改善傳秘人在這守秘時代被極限壓制的現實?
“能讓金醫生再度晉升具名的禁識,在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身上,我必須去找他才能拿到需要的禁識,說服成功的機率很低……大機率是要動用暴力才能成功。”愛德華凝重地說道。
他口中提到的這個名字,即使是夏守也如雷貫耳。
精神分析學派的創始人,定義了潛意識,然後又開拓了超我、本我和自我,在心理學和精神分析上,有極其卓越的成就。
當然,這只是夏守所瞭解的世俗成就,他在真實歷史中的表現如何,夏守並沒有特意瞭解過,等和愛德華談話結束,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搜一搜弗洛伊德的檔案。
“可以說,弗洛伊德奠定了近代根源海研究的根本方向,他是近代首個以凡人身份對潛淵症患者進行深入研究的開創者。
在他之前,所有人都認為,無法在夢境中進入根源海的人,就無法深入研究根源海,透過患者的口頭描述,只是管中窺豹,永遠無法知曉全貌。
弗洛伊德透過《夢的解析》解決了這個問題,即使是現在,這本書的原版,依舊被超凡學術界奉為圭臬。
至於其他著作和成就,管控局裡全都能查得到。
但即便管控局的情報獲取量是所有超凡組織中壓倒性的多,但依舊有很多秘密不被管控局所獲知,其中就是弗洛伊德的去向,他的結局被拾夢鳥和乾渴之牙兩派聯手隱瞞,在世俗中死亡,其實進入了更加遙遠的迴圈歷史。
我知道你知道失名者,我也知道,管控局也有不少人知道,但從來沒人納入檔案,你也覺得奇怪吧?”
夏守沉默了,他有種大腦被幹爆的感覺,本來他以為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被一個個捅出來,愛德華簡直和死錄筆記一樣瞭解他!
確實,他自打從格倫道爾那邊知道失名者真相後,就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如此重要,獲取難度又如此低的關鍵真相,管控局卻沒有資料,是絕密?還是說根本連檔案都沒有?
“看來這個還沒人教過你。”愛德華點了點頭。
“失名者制度就像具名選拔中的復活賽,是所有神明都預設的一種制度,但失名者相對於現世,本身其實就極具劣勢,哪怕在他們那個時代,每個失名者都無比強大,但比起現世,再強大也無用。
對現世的人來說,歷史已成定局,每一次迴圈歷史重新開啟的最初時期,各種事件的發生走向幾乎都可以預知,所以如果有現世強者在這個時期針對失名者進行打擊,就是佔據天時地利人和。
神明讓失名者繼續存在於歷史之中,不是讓他們被當代人當草割的,而是看重他們的潛能,所以在一開始就杜絕了這種漏洞。
冒然將關於失名者的事情,告訴其他不知情的人時,就有可能引來一種十分危險的生物,穿越無盡的時間對知情人進行獵殺。
而弗洛伊德的畢生致力於超凡精神學的研究,但晚年對具名產生了極大的渴望,這份渴望幾乎不被他周圍人知曉。
一方面是他隱藏得極深,另一方面,則是他本身就只是一個學者,沒有任何一個人認為他有這種素質。
就像高中班級裡,一個跑步成績非常優異的體育保送生,突然有一天,說要靠文化課,考京都物理專業。
這種話,誰聽了都會當做玩笑。
但是,弗洛伊德是認真的,他並非常規意義上的天才,但他最後的做法的確天才,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在餘生具名,於是直接放棄了。